尾巴下面有点疼,小蛇痛了一下。它才想起来,自己蜕皮的时候,挣脱得很猛,有些地方还没有完全和鳞片剥离,它便强行扯出来了,导致新鳞片下的肌肤出了血。
血不多,是像妈妈给它缝补针线那样细微,有些疼,但又不是很疼。
小蛇扭扭捏捏拿回尾巴,将自己卷成团。
等尾巴恢复一下,完全恢复好再给妈妈摸,不然鳞片没有长好,掉了,妈妈会自责死的。
它紧紧抱住尾巴自己玩的样子,就像在嫌弃许清月摸太多了,不给她玩了,自己要玩。
许清月轻笑出声,原来小蛇不仅臭美,还小气。
“不玩,不玩,我不玩。”
许清月逗它。
“我叫你哥哥起来玩!”
她便去叫睡觉的小森蚺。小森蚺昨晚陪她大半宿,在近乎天亮的时候,她和小森蚺都撑不住地趴下了。
这会正蜷缩在被子边缘,睡得呼噜声咕咕想。
换在以前,许清月是不愿意吵醒小森蚺的,偏偏是今天,小蛇蜕了皮。
她似乎听人说过,蛇蜕皮,是长大。长大的瞬间,作为哥哥的小森蚺当然要参与和见证。
觉嘛,下午再睡!
许清月毫不心软地戳醒小森蚺。小森蚺以为弟弟出事了——它做梦梦见弟弟被火烧,吓得它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惊跳起来,它向弟弟扑去就要用自己睡得暖暖和和的身体温暖弟弟。
小蛇爱惜地护着自己的漂亮尾巴闪开。小森蚺扑个空,“啪叽”一下摔在床单上,摔得自己脑袋昏昏。
它抬头,懵头懵脑地看见弟弟坐在妈妈的枕头上面瞧着它,像瞧傻子一样。
妈妈也在旁边看它,偷偷地笑它摔倒了。
“哇!”
小森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被笑话了,它从床单上爬起来,一脸欣喜地向弟弟身上凑去。
“弟弟蜕皮了耶!”
小蛇躲开。
小森蚺越不再往前凑,半趴在弟弟身前,细致地去感知。
“弟弟长大了,长大了!”
它快乐地拍着尾巴鼓掌。
独自傻乐。
小蛇别开脸,不想看它的傻劲。
“看出弟弟几岁没?”
许清月也低头凑到小森蚺身旁,和它一起看。
小森蚺摇摇头。
它在故事书里看见年龄是一年一岁,但小森蚺知道,它们不按年来算。
具体怎么算,小森蚺便不懂了。
它迷茫地去瞅比它聪明又懂得多的弟弟。
小蛇哼嘶抬起下颌,一脸自豪:“一岁。”
蜕皮一次,长大一点,如果妈妈非要用年龄来衡量,那就长一次是一岁!
小蛇下定结论。
许清月没有听懂,只听见两小只嘶嘶嘶地用蛇语交流。
不过她并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闹着小蛇玩。
她摸摸两小只的头,让它们玩一玩就下床。等会佣人要来收拾房间。
去一趟厕所出来,小森蚺和小蛇已经趴在书桌上,原本放进抽屉里的画本被摆出来,上面大大写着一个“1”。
许清月瞬间懂得,这是小蛇写的,它在告诉她:“一岁了!”
“宝宝有一岁了!真棒!”
许清月过去抱起它。
“今天是宝宝的第一个生日,给宝宝庆祝一下,好不好?”
无所谓。
小蛇摇尾巴。
“那……就这么决定。”
许清月笑得好开心,偏头看见小森蚺,问它:“小森蚺记得自己几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