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它的疑惑,许清月笑着展开那些布,为它解释:“你不能整天呆在荷包里嘛,要出门玩,肯定不能再穿以前那些漂漂亮亮的小衣服啦。我向朋友们借了几件衣服来做。”
每个人的衣柜里有很多衣服,早晨佣人来收整房间,带走换下的衣服,再放进新衣服。
很多衣服挂在那里是没有穿的,佣人不会检查,也不会带走。
许清月便向方婷几人借了几件深色系衣服,依着许多蛇的鳞片的颜色来挑,和蛇很像的颜色。
以后小蛇穿上这些衣服,去蛇群里玩,不会那么扎眼。
小蛇听完妈妈的话,趴在妈妈的臂弯里,神情恹恹。
它可以不出去玩,每天呆在荷包里很好,外面的蛇臭还蠢,它并不喜欢它们。
但妈妈总认为它该出去。
是因为它是蛇吗?
有些不想当蛇了……
不当蛇,妈妈是不是不会丢它在橘子地,不会驱赶它?
可是……不当蛇,妈妈也不会捧着它出生,它便不认识妈妈了。
除了将它丢在橘子地,妈妈哪里都很好,会为它想很多事情,以前教它读书识字洗澡刷牙,现在操心它的衣食住行。
它不想让妈妈那么操心。
小蛇厌厌地垂着头,无精打采。
不论妈妈说什么,它都应着。
妈妈爱絮絮叨叨,想很多事情,它静静听着。
许清月发现它的异常,放下做好、还未翻面的衣服,点着它的小脑袋,问它:“在想什么?”
小森蚺也瞅着它。
小蛇甩甩尾巴,没有想什么。
“困了吗?”
——那就困吧。
小蛇埋下头,佯装要睡觉。
许清月抬起它的头,趁它睡着前语速飞快地说:“最后问你一件事情,你怎么想着去拿沈清的宣纸?”
小蛇歪头不解。
看见妈妈拿出那卷画着地图的纸,才明白妈妈在说什么。
“随手。”
它卷起笔,展开那张纸,写下字。
那间房离墙近,它路过那个房间,看见有笔有纸,就拿了。
许清月安心了,只要是巧合便好。
她替小蛇挠着痒痒,“睡吧。”
转头又问小森蚺:“艾丽莎要睡觉吗?”
小森蚺摇摇头,它不睡。
刚摇完头,它就爬过去挨着弟弟,睡着了。
许清月抿嘴笑,抬手给它拍背。
等两小只睡熟了,她分别将它们放到自个喜欢睡觉的地方,继续缝制衣服。
要给小蛇做很多衣服,让它换着穿,还要给小森蚺做枕巾和洗澡帕,前几天才换的洗澡帕被它咬坏了。
许清月委实想不明白小森蚺为什么喜欢咬洗澡帕,权当是它的特别爱好。
缝了十几件新衣服,也将小森蚺的枕巾和澡帕做好,小蛇已经醒了。
她揉揉它的小脑袋,对它笑笑。
小森蚺还在呼呼大睡,她便抱起小蛇,给它挠痒痒,小蛇温顺趴着,乖到不行。
挠完痒痒,她替它穿好新衣服,捧着它四面欣赏,很久不给它做衣服,不想一做倒正巧合适。
她欢喜得合不上嘴,眉眼都是笑意,粉润的唇瓣浅浅抿起来,像初初绽放的芍药。
软嫩又水润,散发着清清淡淡的花香。
小蛇瞧着瞧着,走了神。
忽然,蛇信被一只手点住!
小蛇仓促回神。
刹那间,碧绿的瞳孔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蛇信爬到妈妈的嘴上,舔了妈妈一嘴。
虽然没有分泌唾液,但那条分叉的蛇信抵住妈妈的唇,戳出一个小小的凹陷,像吃完陷的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