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瑟瑟发抖地问许清月:“她们都是假的,干嘛颠倒黑白互说对方是假的,几个假人不该互相包庇嘛?”
许清月笑着拍拍她的背,给她解释:“她们六个人不知道对方是假的,假人也分不清谁真谁假。”
方婷“啧”一声:“牛掰了。那路宁宁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啊?真的,这一路她们都跟我在一起,没分开过。”
许清月问她:“她们一直走在你的视线里吗?”
“我最多就上个厕所啊——卧槽!换人速度这么快?”
方婷摸摸自己的后背,“别不是我们背后有人一直盯着我们吧。”
她怂着肩,手摸到背上的太攀蛇。
她拍了太攀蛇一下,安心了,偏头问陈小年:“你是真的假的啊?”
陈小年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问问月月是真的假的?”
“你不懂。”
方婷脸色扭曲,一双眉毛拧成山峰。
“她对我招手的感觉就像她在招她儿子一样,一般人招不出这味道来。”
许清月:“……”
陈小年:“……”
“真的!”
以为她俩不信,方婷语气坚定的强调。
许清月不想搭理她,掉头问陈小年:“地图还在吗?”
“在的。”
陈小年轻轻说了两个字——那是她守护的那份地图的地址。
“诶!你是真的。”
方婷探出手去摸陈小年的额头。
“别说,真的假的摸起来一样的诶。”
陈小年拍开她的手,“你该摸你自己吧……”
方婷嘿嘿笑,“一样一样。”
她又问许清月:“你家太子爷呢?”
“还真有太子爷呀?”
陈小年吃惊,干巴巴说:“我以为她说假的……”
“多半就是曾经偷听我提过几嘴,想以假乱真蒙骗小月儿。她估计都不知道太子爷是啥。”
方婷骄傲地拍拍胸部,“只有我知道。”
许清月抿嘴笑,这就是她的另一个试探。在两个方婷都没有地图的情况下可以分辨方婷的办法——她的小蛇,只有方婷知道。
“在睡觉。”
许清月就此掀开关于小蛇的话题。
陈小年很好奇,最终作罢,转而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呀?”
许清月拉起她的手,摸了摸她手心的一条疤——初次摸到的时候,她误以为是厚茧,后来才想起,这是第二场游戏开始的第一天,陈小年被她们从一楼拖上来,登山绳擦破她的手心肌肤,落下的伤疤。
陈小年握住许清月的手指,低低说:“你们都说不能找佣人拿药,那天伤了手,我也没敢去,只等它自己好,疤掉了,印子怎么也消不下去。”
她谁也没说,甚至没有人知道她的手被登山绳磨破了,但许清月凭借这个认出她来。
陈小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很复杂。她在许清月那里,体会到了那种被人真正惦记在心中的珍重感,前所未有。
睡觉时,她偷偷叫醒许清月拉到洞外,她怀疑许清月是假的,想哄骗她拿出证据来,却不想,许清月一直信任着她。
明明很胆小,甚至比自己还胆小,却孤身一人下来找她们。
陈小年心中五味杂陈,喉咙里装了很多话,却被涌上的酸涩堵得说不出。
最终,只是更用力地握紧许清月的手。
“我们……”
陈小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酸胀。
“——去找小森蚺。”
许清月正要点头,头顶飘下机械播报——
“433号,路宁宁,淘汰。”
三人停下来,俱是不可置信。
直到播报的声音飘散,方婷才震惊出声:“啥?!”
“路宁宁不是刚跑开吗?死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