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让它走,它们咬它的妈妈,它就要杀死它们!
“宝宝!”
许清月大叫小蛇。
“能不能打晕它?打晕它。”
她抿嘴,盯着杀红眼的小森蚺,神情复杂。
小森蚺呼吸的腹部骤停,它呆呆地偏头,去看那个学它妈妈的人类。
宝宝……
好熟悉,好像……在好久好久以前,妈妈也这样叫它宝宝,最近,妈妈却不叫了。
妈妈为什么不叫它宝宝了?
它恍惚地放大瞳孔,想用瞳孔看清那个人的脸。薄薄的,白白的,连嘴巴也是白白的,紧紧抿在一起——她难过了。
又气又难过的那种。
小森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它只知道,在感知这份情绪的时候,它下意识地松开被它缠绕得快要死掉的黑曼巴,盘起尾巴,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它觉得是自己惹她生气了,惹她难过了,它不喜欢她难受……
“嘶嘶……”
它不乖。
“艾丽莎……”
许清月见它这般温顺,心里难受得发胀。
她提脚,向它靠过去。
小森蚺听见那三个字,猛地清醒——这个人不是它的妈妈!
它的妈妈躲去远的地方等它了。
这个人在欺骗它!
它暴跳而起,张嘴就要向许清月扑去。
突然,脖子一紧——它被小蛇张嘴叼住,拖起来,吊在空中,像荡绳子一样被左右来回甩动。
失去软骨的支撑,小森蚺整个身体软成一滩泥,在空中怎么也立不起来。
它像一条大蚯蚓,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晃着晃着,脑袋渐渐发了晕,瞳孔也发糊。
意识一点一点消退,逐渐看不清外面,感知不到任何东西……脑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软,迷迷糊糊地……晕了……
黑曼巴掉在地上,陈小年焦急地跑上去抱起它。它“嘶嘶”痛苦地叫,钻在陈小年的手臂里,瑟瑟发抖。
“对不起……”
许清月走过去,摸着昏迷的小森蚺,对陈小年说。
“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
陈小年紧紧抱住黑曼巴,对许清月摇头,“没关系。我们找到了,就快点出去吧,她比我们熟悉地下,别让她先出去了。”
几人登时停留,太攀蛇叼着小森蚺往前面走——小森蚺最近又长了一截,比下地前胖大,太攀蛇拖得吃力。
正艰难时,黑曼巴溜过来,叼起小森蚺的另一边,和太攀蛇一起拖着前行。
“原来太子爷是一条蛇啊?”
方巧呐呐。
“月月养两条蛇……”
“捡的,捡回来就撵不走了,非要跟着,不就养起来了嘛。”
方婷直白白地撒谎。
小蛇趴在许清月的肩头,听见方婷的话,从颊窝里喷出一口热气。
不是捡的,是生的。
小蛇暗自纠正她。
可惜方婷听不见,对童暖暖几人吧啦吧啦讲它的成长史。
沿路走,沿路讲,讲得口干舌燥,方婷时不时舔嘴,嘴皮舔得又干又痛,她才勉强停住嘴。
前面带头的许清月停下来。方婷“诶”一声窜上去,“到了!”
那处“十”字分岔口正是她们进来的地方,有一处通道被一块岩石截断,只留一个勉强容人钻过的缝隙。
方婷率先钻出去,冲远处黑暗里的台阶跑。
几人跟在她身后狂奔了数三十多米远,许清月皱眉,“不对。”
她记得从台阶下来,进通道,到分岔口时,并没有这么远。
尽管有这么远,她们跑来,离台阶越近,应当看见光亮才对——哪怕是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