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周围是空旷的山地,哪里来的坚硬东西!再硬不过树干,但她才走出木屋不到二十步!
木屋四面放射性出去一百米才有树……
陈小年惊恐地抬头去辨认那个坚硬的东西,甫一抬头,一颗漆黑的挂满头发的头从那坚硬的东西后面探出来,陈小年心脏急促地一搏,差点晕过去。在晕过去之前,她堪堪发现那乌团团的头发是卷的,像方婷的卷发。
紧接着,那颗头“嘿”了一声,卷发往身后一甩,露出方婷笑嘻嘻的奸计得逞的脸。
“方婷!!!!”
陈小年几近咬牙切齿地吼。
她敢保证,自己一辈子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方婷是头一个!恨得她当场站起来,扑上去捶方婷。
方婷早有预料,掉头就跑。
那堆快把陈小年吓到没命的东西没有方婷的支撑,轰然倒地——是一堆干柴——砸在地上“哗哗啦啦”散开,绊了陈小年好几脚。
陈小年被绊得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方婷跑进木屋,她气红了眼,快要哭出来了,胸口不断地起伏。
朱朵单和汤贝贝背着另两捆柴回来,朱朵单扬声说:“方婷,你总吓人,小年胆子小,万一吓出事来怎么办?”
朱朵单解下干柴,靠在屋檐下的廊里,手在裤子上拍了拍,走过来扶陈小年。
陈小年顺着她的手站起来,被朱朵单扶进木屋里去。朱朵单说:“方婷有时候超级讨厌,我们去捡柴她也这样,从背后吓我和贝贝,我俩都被她吓到不怕了。”
陈小年没应声,低着头,坐进沙发里。
朱朵单叫了她好几声,她也不应,她就呆呆坐在那里,双手紧紧揪住衣摆。
朱朵单只好去找方婷,方婷大口大口灌着水,问她:“干嘛?”
朱朵单推她出去,方婷一瞧,一乐,“诶!你胆子不是挺大嘛,比小月儿胆子大啊,真吓到你了啊?”
“对不起嘛。”方婷走过去坐在陈小年身边,抬手搂住陈小年的肩膀,“我就是无聊嘛,不找点事做总觉得这儿鬼里鬼气的,好小年,我错了好嘛,以后不吓你了嘛,你说两句话说两句话。”
陈小年愤怒地拂开她的手,起身就往卧室里走,方婷追上去,卧室的门在方婷鼻子前“嘭”地关上,方婷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隔着门“小年小年”地叫。
朱朵单看得尴尬,她觉得方婷像一个左拥右抱的渣男,见一个哄一个。今天下午还在哄她和汤贝贝,一模一样的话术和不要脸。
不想听不想看,她走出木屋,和汤贝贝一起将散在地上的枯柴捡回来,折断了放进壁炉里。
汤贝贝小声问:“暖暖去哪里了?”
朱朵单摇摇头。
她们把柴火点燃了。
方婷在门外总叫不应陈小年,唉声叹气地坐过来烤火。
木屋比外面黑得快,也冷得快。方婷搓着手,大声叫:“小年快出来烤火,我烤面包给你吃,你在里面不冷嘛!”
没人应。
方婷不解,悄声和她们说:“小年咋突然不经吓,当初她一个人去地下迷宫也没这么害怕啊。”
“以前我们不也经常这样玩嘛。”
方婷撇嘴。
“她也吓过我啊。”
朱朵单说:“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本来心理压力大,你把她吓崩溃了。”
方婷“哦”,往裤子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来,“等我再去哄哄她。”
哄到方巧几人回来,也不见陈小年应方婷一声。方婷无功而返,坐在壁炉前开始思考人生。
方巧说:“纪媛生跑了。我们没找到。”
方婷骤然惊醒,“难过我说回来少了什么东西,小兔崽子腿不行还跑得贼溜快,我就说和她做交易不行嘛,她狡诈得很。”
她捡了一根燃烧的木头,往木屋外走,“我出去碰碰她。”
童暖暖叫她:“早点回来。”
方婷应了一声,大步出去。
童暖暖往屋里看了一圈,没有看见陈小年,问:“小年呢?”
朱朵单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童暖暖叹口气,去卧室门外叫陈小年。没人应她。童暖暖把耳朵贴到门上,屋里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过一会儿,又有点蛇的嘶嘶声,好像是陈小年的蛇。
只要人在房间里便行,她回到壁炉前,朱朵单问她怎么样。童暖暖说:“好像睡着了,下午打扫卫生太累了,让她睡会,吃饭时候再叫她。”
几人交谈的声音便压低了,小声地说着话。
童暖暖和汤贝贝去烧水,一大盆一大盆地烧,烧热了,几人轮流端去浴室简单洗洗。
屋里的五人洗完了,方婷骂骂咧咧地回来,手里提着一根烧焦的木棍,一脸愤怒,就像出门和人打架打输了似的。
童暖暖诧异:“找到了?”
方婷很不爽,“没找到,腿残了还跑得跟兔子似的。等我找到她,一定给她打断腿,竟然敢欺骗老子千辛万苦将她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