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朵单不懂,想问,看许清月的状态不好,便没问了。和童暖暖把许清月架进医院。
医院里没几个病人,但闹哄哄的。几个护士焦急地穿梭来去,有人打眼看见晕睡过去的许清月,急切地叫一声,跑过来,拖走了许清月。护士的力量格外大,朱朵单和童暖暖用了力,也没有将许清月扯住,又怕伤了许清月的手,将人松开给护士。
她们追在护士后面,看护士把许清月放到病床上,一边检查,一边喳喳哇哇说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话。
好半天,她转头来对朱朵单和童暖暖说话。两人听不懂,懵懵地看着她。护士沉默半响,拂手走了。
两人刚关上门,陈小年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看见屋内的人,意外地叫:“暖暖,朵朵?”
“你们怎么在这里?”
朱朵单坐在椅子上,说:“我们跳进海里后,不敢往岸上走,往海里游。但是碰上了渔船,渔民把我们捞上去,直接送警察局了。”
“我们想着,反正上岸也要报警,跟着渔民正巧躲佣人。谁料,进了警局,就……”
她撇撇嘴:“被关了。”
“月月刚把我们赎出来。”
“赎啥啊?能赎人嘛,真能赎嘛?”
方婷拐进来。
“小月儿不是说警察局也是snake的嘛?”
童暖暖和朱朵单呆住。
方婷说:“她说了啊,整个小镇都是snake的,外面的人全是变态观众。赎嘛啊,还不是觉得好玩,放你们出来呗。”
童暖暖说:“大家都在里面……”
方婷问:“谁?”
朱朵单说:“魏乐怡,吕晓婷,赵秋阳……所有人都在。”
方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关死她们!”
“上苍大人,老子愿意奉献十斤肥肉,祈求snake把她们关上个十年二十年!永生永世不得出啊!”
她双手合十,对准病床上的许清月鞠躬。
童暖暖:“……”
床上的许清月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视线模糊地望了陈小年一眼,以为陈小年在和她说话,低低“嗯”了一声。
嗯完,闭上眼。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陈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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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灿的太阳,蓝汪汪的海。
一百多艇飞艇从哨塔出发,向海面飞驰,引擎的轰隆声震得海波荡漾。
小蛇趴在小森蚺的脑袋上,看一眼佣人,再看一眼身后追来的黑蛇。
十八条黑蛇,尽职尽业地追着它和笨蛋哥哥。
小蛇想不明白,不是天敌,有什么好追的。哪怕是亲人,也没有可追的。
人类的书籍上,有一句话“去父留子”。蛇群便是这样,雌性抚育幼蛇,有些是等幼蛇长大成年,再分离。有些幼蛇刚出生不过几分钟,便分离。
成年蛇同居一个地盘,再好的感情,终会打架。
小蛇想不明白这件事,便去想佣人那件事。
“弟弟……”
小森蚺游累了,声音奄奄一息。它极尽全力,不休息不吃喝地游了三天了,大黑蛇们都追上来了。
“妈妈在哪里呀……”
它还没有找到妈妈。
小蛇拍拍它的头,安抚它:“马上。”
小森蚺一听这两个字,嘴巴一扁,脸垮了。
“马上”两个字,被弟弟念了有一百次了。
“马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呀?”前几次它还会这样问弟弟,现在,它不问了。
等它找到妈妈,它要去问妈妈。
妈妈不会骗人。
弟弟虽说也不会骗人,但弟弟的语言有花招。
它没有弟弟聪明,辨别不出来。
小森蚺摆着尾巴,奋力地继续游,企图再次将尾巴甩出残影,这样它便游得更快,才能将后面的大黑蛇们甩掉。
但是它好累,好饿,甩不出残影了。最快的速度仅仅只是平时游泳那样。
一会儿,大黑蛇们便追上了它。
小森蚺心里惊慌。一面快速游,一面担心地看大黑蛇和自己的距离,慌慌张张,在海里游出许多水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