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挠挠它的下颌,方婷率先冲上申河的门廊下,从手提包里掏出申河以前送给她的备用钥匙,唰啦两下开了门。
方婷挥手,许清月立即带着小森蚺跑过去,陈小年几人跟在身后。
几人刚刚入门,巡逻车从外面呼啸而过。
车灯从玄关的窗户晃进来,玻璃缸里的枕纹锦蛇猝然跳起来嘶吼。小蛇比它更快一步地吼过去,枕纹锦蛇立刻软成一滩水,往缸底沉下去。
几人穿进客厅,当即四面找起来。方婷直奔卧室。许清月沿着墙走,放小森蚺和小蛇出去感知。
不消片刻,小蛇在衣帽间里叫:“嘶!”
几人闻声跑过去,小蛇指向一整墙的衣橱,“嘶嘶。”
——后面。
而后往衣帽间中央摆设手表饰品的玻璃展柜飞去,它掀开展柜里的一架劳力士表,表和托表盘一并撩开,豁然露出一面蓝光密码屏来。
大家望向方婷。
方婷挠挠下巴,扭曲地输了几串密码。申河的生日,大门密码,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她的生日,手机密码……全错。
她抬头,皱眉说:“我不知道啊。”
与此同时。
正在丽景酒店和客户谈生意的申河,放在桌上的手机在手边频频震动。
他捏着手机,往视野里倾斜,垂眸看一眼,满屏的警告指令闪烁刺目的感叹号。顿时脸色骤变,他站起身,匆匆离开酒桌,点开家里的监控录像,监控一片空白。
他极快地拨了方婷的电话。
手机铃声在衣帽间里猝然响起,将众人惊了一跳。
方婷翻开手机看见来电,烦躁地说:“他打电话来了。”
许清月抿嘴,看着方婷的手机屏幕来电在黑暗的衣帽间里亮着刺眼的蓝光。忽然一闪而过什么,她抓住方婷,“纹身的日子,试试。”
方婷张嘴:“都三四年了,我咋记得啊!”
“你哪年哪月去的德国?旅游签最多十五天,挨着试。”许清月抓起她的手,将方婷手机上的来电退出去,“翻翻消费记录、机票记录、通话记录。”
方婷被提醒,有了明确方向,便翻得很快。她是记得大致时间的,大二那年暑假。
手指飞快输入密码,“叮”一声,密码屏幕上显示“已解锁”。
那依照墙壁特订的衣橱,最里面贴墙壁的那层木板,“轰轰”往两旁缓缓打开。
“妈的!”方婷不敢相信真有东西,尽管之前和许清月她们说那么久,也不愿意相信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男朋友也是变态中的一员。
她瞪大眼,目光紧紧追着那缓慢滑开的木板。
手机再次响起来,申河又打来电话。
方婷忍无可忍,接起来就吼:“在拉屎!你他妈打打打,打个锤子打!”
吼完,马上挂了。
申河盯着挂断的屏幕,单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僵沉。他的右脚用力,将油门踩到底,马萨拉蒂飞速奔驰。
衣橱“轰”声打开,露出另一层空间。
漆黑的室内,什么都是黑的,像一张野兽的口。
方婷直接按亮手机电筒,大步跨进去。
下一秒,听见她骂:“草!”
许清月几人忙忙进去,手机电筒乱七八糟地投射,将黑暗的室内照亮。
这是一间浴室,椭圆形的浴缸居中陈放,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如果忽视悬挂在墙壁上的东西,绝对是一间正常的浴室。
“这是……”
汤贝贝喃喃。
“302的女生……”
“姚、江、雪。”
这个名字,几乎是从方婷的嘴巴里像石头一样蹦出来的,一个字就是一颗石头,蹦得方婷的嘴巴生疼,连喉咙也疼。
墙上的姚江雪,宛如一条未完全幻化成人的蛇妖,半人半蛇。齐腰往下的粗大的蛇尾巴,正是许清月曾经的死去的游戏伙伴——森蚺。
妖孽的脸,半瞌眉眼,纤细的手指捻着青丝,立于墙上,犹如佛生媚相。
她像初上竞拍台时,那么新鲜、完整、魅惑。
方婷瞪着她,目眦欲裂。
她抡起手机,就要向墙壁上的姚江雪砸去。
周洁婕拦住她,抢走了她的手机。
“这是证据。”
“证他妈啊啊啊!!!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