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大大的开着阳台的门窗,大阳台外面是小花园,小花园外面是海。客厅、阳台、花园里,都能看见它欢乐的身影。
她们把手机放在大门背后的玄关上。朱朵单抱着抱枕坐在沙发里,发着呆。
许清月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朵朵……”
她理理朱朵单柔软的头发,像遮挡视线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朱朵单抬起头来,声音哑哑地问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许清月摇摇头,“没有。我们太弱小了。”
“好人去死,坏人活着吗?”
朱朵单哽咽着问。
许清月别开头去,语气坚定地说:“总之,害死洁婕和贝贝的凶手已经死了。”
“死了吗?”朱朵单疑惑地问,“只是判刑,判刑也叫死吗?”
“死了。”许清月肯定地说,“被判刑的人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我记得长什么样子,死了。”
朱朵单又惊又喜,再三问:“真的?”
许清月对上她惊喜的视线,重重点头,“是。”
朱朵单紧紧绷着的肩膀松了松,她软软地抱着抱枕,往前俯着,开心地笑了笑。
总算是报了一个仇的。
许清月问她:“小年用过你的手机吗?”
朱朵单说:“忘记了。”
她直起身来,靠着许清月的手臂,脑袋搭在许清月的肩膀上,想了想,又说:“用过。她说她的手机没电了,借我的手机给她妈妈打电话。”
许清月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朱朵单说:“就是那天,你的电话打不通,她们去找你们的那天。”
童暖暖说:“她也借过我的手机。”
朱朵单问许清月:“不对劲吗?”
“算不上不对劲。小年也是为了大家好。”
许清月说:“她也用过我的手机,用过方巧的手机。”
朱朵单疑惑地抬起脑袋。
许清月说:“假如没有猜错,应该是小年把我们手机里的证据删掉了。”
许清月翻来覆去想过很多遍,最终想清楚的是:申河的手机不是没有找到,是在车祸现场便被人浑水摸鱼捡走了。她们手机里的证据,被陈小年删掉了。方婷的手机,是被方婷的父亲清理了。
童暖暖吃惊:“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记者来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许清月说:“当时,没有人出事。”
她、周洁婕、汤贝贝出事了,陈小年害怕了。陈小年费尽心思地从地底爬出来,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如今活着回了一次家,她不会放弃这种有家人有朋友的生活。
许清月看着朱朵单,问她:“假若你有证据,你还是要去报警吧?”
朱朵单说:“当然。洁婕说了,世界上总会有好人在,有好警察在。”
许清月说:“可是好警察也只是一个警察,他上面还压着很多人,他的背上还压着家庭。好警察也有自己的私生活。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小年想让你、让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是让你拿着证据站在公安局的门口,被人争分夺秒地追杀。”
“她不想让我们都死去。”
朱朵单偏开头去,“害死洁婕和贝贝的人死了,可是害死宁宁的人还没有死。”
“以后,他们还会害死更多的女孩子。”
许清月点点头:“是的。”
“所以,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警戒所有的女孩子?”
童暖暖说:“让戴子真发新闻。”
朱朵单说:“对呀,戴子真那里还有证据,小年总不能跑去找戴子真借手机吧。”
许清月说:“你问问小年,戴记者最近在做什么,也许她会知道。”
朱朵单立刻去门后拿手机,站在玄关那里,给陈小年打电话。
陈小年在睡觉,接起电话还有些懵,声音带着厚重的睡眠音问:“怎么了?”
朱朵单问:“戴记者那里还有证据吗?”
陈小年清醒了几分,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手拖着棉被夹在手臂下面,说:“没有。被人清空了。”
朱朵单又问:“那他现在在干嘛呀?”
陈小年回想起戴子真给她发的微信,说:“他有个好朋友去世了,过去吊唁去了。”
说完,陈小年反问她:“怎么回事呀?你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