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子苓回到主位上坐下,冷眼看着帐中跪着的这二人。
“刘河?那小子好像以前在老将军麾下见过,但记不清楚了。但这五年里,是第一回 见。要说过节,他随国公爷来五河口也没有几日,我等虽是在军营有打过照面,但确实没有过节。”郑成如实答道。
“既然是没有过节,他那样跟你们二拼命,那就是这梁子是在五年前结上的了?”
百里子苓这一问,二人面面相视,心头似乎也明白点什么。
“国公爷,我二人皆是埋羊谷一战的罪人,刘河应该也跟随您参加过埋羊谷一战。所以,他对我二人有怨恨,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一场死了太多兄弟。”罗季道。
刘河是个粗人,而且百里子苓从未向刘河透露过埋羊谷一战的猫腻,刘河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说刘河一开始就知道,那也轮不到现在来找这两位,应该到军营第一天就会跟这二人杠上。
也就是说,今天,有人给刘河嚼了舌根。
这个北方大营还真是人才辈出啊,总有人不甘寂寞地跳出来跟她唱戏,生怕让她给闲着了。
“二位先起来吧。今天咱们的对话,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至于你们,有没有罪,是不是罪及家人,我说了不算。
南陈有律法,如果你们真的做了什么事,等到真相大白那天,该怎么论就怎么论。但,我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
百里子苓颇有些好奇今天嚼舌根子那人的动机,而且这么急不可耐地跳出来,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二人连连称是。
“下去吧。”百里子苓懒得在他们身上再费口舌。
埋羊谷的事经由皇帝的嘴巴说出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而现在李迁已死,很多事就成了死无对证。
赵怀刚刚掌权,并没有要把埋羊谷的事翻过来的意思。
百里子苓甚至还觉得,赵怀这么着急把李迁及其同党通通杀之,似乎就是不想让人再翻埋羊谷一战。
这,变相地也给了百里子苓一个交代。
那就是从前害过她父亲与大哥的李迁,已经被诛杀了。
而且,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是事情都大白于天下,不会改变任何事。多少有点让她息事宁人的意思。
想到这里,百里子苓心里就像堵了什么似的。
确实,就算是埋羊谷一战都翻出来,现在也是该杀的都杀了,至于桑尚书,如今更是位高权重,把桑尚书拉下来,怕是不太可能。赵怀也不会那么干,因为那是给他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