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南怕她嫌弃自己,连忙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耍酒疯,不是故意打扰您。我想问,我,我能不能去看看盐粒,每周一次就可以,我真的……很想它。”
李锦屏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似乎在思考柳思南是不是醉后胡言乱语。
“你可以把它接走。”李锦屏想,既然这样舍不得,干脆都给了她。
柳思南抽泣了一下,声音很小,再开口却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舍不得把盐粒抱回来,我养不好它的……我连自己都养不好,盐粒跟着我,肯定会受苦。”
这倒是有自知之明,李锦屏心里发冷,言辞犀利,“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想它哇,”柳思南有点耍无赖,小声嘟囔,“离婚了孩子判给对方了也有探视权啊,盐粒肯定也会想我的……”
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李锦屏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明天下午三点,我会提前和管家说好。”柳思南呆呆地握着电话,轻轻吸了一口气,温润的呼吸声沿着电话传过去,“夫人,您这是……同意了?”
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小心试探,和暗藏的窃喜雀跃。
李锦屏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聊,耐心告罄,把手机放远了,声音有点模糊,“以后这种小事可以直接联系管家。”
不要再打我的电话。
柳思南读出了李锦屏未尽的话语。
柳思南默了一秒,今晚她喝醉了,醉意上头,李锦屏的冷言冷语丧失了往日应有的威力。
与此同时,柳思南也失去了以往正常的思维逻辑能力。
“为什么要联系管家,”柳思南站起身,摇摇晃晃往落地窗面前走,“你是不是把我的指纹给抹了,所以我明天进不了门。”
她问得理直气壮,控诉满满,“你要把我关在门外冻死我。”
李锦屏感觉额角的青筋隐约跳动,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她压着心里烦躁的情绪,不打算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你现在家里吗?”
“不在。”柳思南的脸颊染上两层轻粉,神色迷蒙,眼神底色很是伤心。
李锦屏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连头痛都顾不上了,“在酒吧?”
柳思南的鼻子里哼出不满的声音,额头用力撞在玻璃上,把眼睛都撞出一层雾气,拖长声音道:“不!在!谁要去酒吧啊,那种臭臭的地方。”
“我不想去的呀。”
“夫人不让我去。”
“你到底在哪儿,”李锦屏隔着电话又摸不到她,听了半天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她想说个什么,头疼得更剧烈了,“这么晚了,不要在外面,早点回家。”
“我没有家了哇……”柳思南皱着眉去捶自己的头,酒精上头,她又难受又委屈,“你干嘛让我回家,你在炫耀自己有家吗?”
“有家了不起啊,我才不稀罕呢。”
“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