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忽然出声,”沉和的声音因为长期没有开口,带上了朦胧低哑的尾音,此时微微上扬,“吓到我的小鹿了?”
小鹿。
李锦屏已经好久没有称呼她为小鹿了。
柳思南仰着脸看她,黑曜石般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波动的粼粼水光,似是怯怯的打量,又像是在说着什么委屈的心事,湿漉漉的睫毛在眼睑上颤动,像一只初生的小鹿。
李锦屏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忍不住轻叹,低头去吻她。清浅一吻落在柳思南纤薄的眼皮上,似是在喟叹般安抚道:“别哭。”
话音温柔,是独属于李锦屏的声线,柳思南顿时哭得更厉害。
眼泪争先恐后从眼角滑落,大滴大滴的泪珠往下坠落,哭得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李锦屏伸手给她擦拭眼泪,又怕弄疼她,只敢一点点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心疼死我了。”
柳思南握住她在自己脸上乱点的手,将湿漉漉的脸庞贴在她手心,“你,你醒了。”
一张口,就打了个哭嗝。
李锦屏忍不住闷笑出声,此时柳思南就倒在她怀里,清楚地感知到李锦屏闷笑时胸腔的震动和皮肤的热度,一点一点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到她这边。
柳思南有点害羞,红着脸埋怨她,“你昨晚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不想叫你,”李锦屏很有脾气,慢悠悠道,“谁让某人昨晚睡觉的时候说梦话,要改嫁给南燃。”
“我哪有!”柳思南小声辩驳,吐槽道,“再说我就算嫁也是再嫁,哪有改嫁,明明已经和我离婚了……”
说到这里,柳思南又忍不住委屈,离婚了为什么还管她,在梦里还给她放炸弹,柳思南一动,忽然觉得手下有点硌。她低头去捧李锦屏的手腕,愣愣地盯着手腕上刺目的绷带,“你瘦了这么多,手腕上的骨头……都这么明显了。”
李锦屏绕了一下手腕,让自己的伤口朝下,顺势捧起柳思南的脸,“是啊,你天天摸,还没摸够啊?”
不只是她,柳思南也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没什么肉,现在更是明显,一张小脸巴掌大,瘦得下巴尖尖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锦屏瞅了会儿柳思南被泪水浸润的双唇,柳思南被她的视线瞅得脸红,忍不住去推她,“我还没喊医生呢。”
柳思南想起来医生说过李锦屏醒来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反手就要去摸床头的铃。
“别着急,”李锦屏按住她的手,揽着她腰肢的胳膊收了收,把人彻底按在自己怀里,低声道,“先让我收点利息。”
这一吻来的激烈而缠绵。
柳思南眼前是李锦屏放大的脸,下巴被人勾起,嘴唇上烙下柔软的触感。
先是浅尝辄止的轻触,唇齿厮磨,像是品尝珍馐美味般咂摸了一遍又一遍,直把柳思南吻得轻颤不已,忍不住颤抖着张开紧闭的唇。
就在柳思南开始回应的瞬间,李锦屏陡然下压,另一只手按在柳思南脑后,将她压向自己,瞬间密不可分。
带有掠夺性的吻强势而不容拒绝,像是攻略城池般将对方的唇齿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在口腔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浓重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