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怀苍该觉得没意思了。
谁知他又一屁股坐在那凳子上,贴着问雪,而后道:“没事,师尊忙,我陪着师尊。”
“......”
“你过去些,有点挤。”
“哦。”怀苍只好稍微挪动了一下。
问雪正欲提笔蘸墨,却忽然发现那墨汁已然干了。
“我来帮师尊磨墨。”怀苍立刻站起身,将那砚台挪到自己面前,而后开始磨起墨来。
这颇有节律的磨墨声搅得问雪心烦意乱。
他将毛笔往桌上有些用力地一放。
“师尊,怎么了?是累了吗?”
“你别磨了,”问雪道,“墨够了。”
“哦。”怀苍放下手中的活。
见问雪轻轻扭了扭肩膀,怀苍又道:“师尊,你肩膀酸吗?我帮你捏会儿吧。”
怀苍说着便轻轻将双手搭在问雪的肩颈侧开始揉捏起来。
这感觉确实还不错。问雪便也没阻止他。
“用力些。”问雪道。
“哦,好。”
怀苍站在问雪身后一边替他捏着肩膀,一边瞧着问雪娟秀的字迹落在白纸上。
怀苍虽然慢慢写也能写出问雪这样的字迹,但却不如他这般流畅自然,怀苍若是写快了,那也是蚂蚁横尸遍野。
正欣赏着问雪的字迹,怀苍感觉自己因手上保持一个姿势久了,便收回手,轻轻活动一下手腕。
谁知手一收回,怀苍便僵住了。
问雪那素白衣袍的肩颈侧两个黑黢黢的手印还保持着怀苍方才按摩的样子。
怀苍瞧了瞧自己的手掌。
靠。
刚才磨墨时弄的。
“怎么停下来了?累了吗?”问雪不明所以,正准备扭头。
只要他一扭头,就会看见自己的衣服肩膀上那个黑不溜秋的大手印。
“不累!”怀苍立刻将手照着那手印放回原处。
是以问雪回头时只瞧见怀苍那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问雪感觉心下一热,立刻又回过头去,藏住自己微动的神情。
“你休息会儿吧,我肩膀不酸了。”问雪道。
他感觉怀苍再这样贴在他身后给他按摩,他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我不累,师尊......”怎么办啊?那个墨水怎么办?
问雪也没再说什么,便由得他继续捏按着。
可怀苍自从发现问雪的衣服上印上了自己弄的墨渍后,便按得有些心不在焉,给问雪好不容易舒缓的肩颈按得愈发酸痛。
“怀苍,你别按了......”问雪终于忍不住放下笔道。
“怎么了师尊?”怀苍有些做贼心虚般,手还搭在问雪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