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说有人找我,人呢?”
谢琰觑了他一眼,移开眼神,默默喝茶,装没听见。
谢鲲看向谢瑶,两人打扮相同,活像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他问她,“人呢?”
谢瑶道:“走了。”
谢鲲拧眉,她像块方方正正的冰块,要凿一点,才会吐一点。不问她,她根本不会回答。
“谁找我?”
“两个佛修,一男一女。”
谢鲲眨眨死鱼眼,光说这几个字,他怎么猜得到是谁。
“长什么样?”
“长得和我们不一样。”
谢鲲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们三个长得一样,他们肯定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啊,要是再冒出两个长得一样的才叫奇怪。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揍人的冲动,好声好气地问道:“他们来干嘛?”
这次谢瑶的话多了点。
“女佛修拿着彼岸花种子,问拍卖会还有谁拍到了种子。”
彼岸花种子,佛修。
两个关键词串在一起,谢鲲瞬间猜到和光,他登时眼前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来找他了。
谢琰冷不丁地敲敲石桌,谢鲲看过去,就见他撩了撩头发,抚摸下唇,向自己抛了个媚眼。
想起他劣迹斑斑的经历,谢鲲心里一咯噔,握紧剑,颤抖地开口道:“你不会…”
谢琰娇羞一笑,咬住下唇,嗓音慵懒诱惑,“就是鲲鲲想的那样。”
谢鲲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他提起剑,劈头朝谢琰砍去。谢瑶眼前一亮,跃跃欲试,抽剑挡住他。谢琰嚯地起身,幸灾乐祸地躲避。
今天的谢府,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万佛宗在盛京有几套府邸,弟子们扎堆住在一块,便于商讨要事、携手共事。
和光每套宅子都转了几圈,硬是没找到明非,据弟子的话,他在外奔波处理要事,只有开会讨论才会回来。
她啧了一声,憋屈地住下来,着手处理公案。
看着成山的公案,她就知道明非又甩了不少担子给她。她连轴转了好几天,一条条地全过了,顺便安置好多余弟子的住处。
解决完一切,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菜瓜呢?
她把菜瓜忘了!他不会还在蹲大牢吧?
和光连忙招呼一个弟子,去盛京的执法堂问问,把菜瓜带回来。
不料弟子的回话异常耳熟,“大师姐!大事不好了!”
和光一把捏断笔,面目狰狞,他要是再去卖屁股,肾都给他削了。
“菜瓜师兄又去赌坊了!”
她把笔扶正归位,突然有点小安慰,至少他没去卖屁股。
盛京,清河赌坊。
清河赌坊是王家的产业,盛京店是它的总店。盛京人流量大,修士凡人云集,不少店铺的总店都设在这里,比如大衍宗的樊楼、媚门的红袖招、万佛宗的泰和楼。
比起菩提城,盛京的清河赌坊人气旺多了,进进出出的不止修士,还有不少钻来窜去的凡人赌客。
在赌坊,没有修为,只有赌术。
凡人的赌术比修士高出不少。
和光提着禁灵锁,单枪匹马杀进赌坊时,和凡人赌客撞个正着,他怀里抱着一堆赌码,一撞散落一大片,场面十分壮观。
王负剑跟在赌客身后,眼巴巴盯着赌码,眼睛绿得发光。要不是记得赌场的规则和他的身份,说不定会冲上去哄抢。
那么多赌码,他今天得赔多少钱!
抬眼看见进门的和光,他心头一转,脸色登时好了,回本的肥羊来了。
他提步迎上去,和光一见他的脸,心里的嫌弃实在压制不住,直冲上脸,怎么又是你!
王负剑看出她的嫌弃,也不介意,搓着手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刚调来总部没几天,又碰上客人,岂不是有缘。”
和光拧了拧眉心,没接缘分的话茬,她没这心思。
“菜瓜在哪?”
说完她急急往里冲,王负剑连忙伸手拦住她,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菜瓜的赌契,新鲜出炉没多久。
王负剑紧紧盯着她,她的脸色由青转白、再转红,像个调色盘,丰富极了,看得他不亦说乎,他觉得今日的笑果够了。
他拨拉算盘,不缓不急地开口道:“客人,是先还债呢?还是先玩几把。”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今日我得空,可以陪你来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