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不渡穷比[修仙]

第267节(1 / 2)

这一日,盛京樊楼的说书人从暗线那儿听来个消息,万佛宗暗中召回了所有游历在外的修士。说书人琢磨着万佛宗或是打算开战,他揣着这个推测,打算说书的时候说出去。

他还是从滨海城的事情谈起,滨海城正是热门话题,哪怕隔夜饭炒了一遍又一遍,听客们也听得入神。

他说了一会儿,酒楼的气氛不错,客人的热情一如既往。说书人心中暗喜,再讲一段,暗线的消息就要说出来了。

听客们绝不会听过,他已经能想象到底下热火朝天的欢呼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客人的玉牌响了响,客人正在兴头,反手把玉牌翻了过去。玉牌又叮叮叮响了许多下,旁人都不悦地瞪过去。客人无奈,只得不耐烦地翻过玉牌,查看信息。

这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

客人迅速从说书里回过神,手指头对着玉牌敲个没停。

说书人见状,心里不大爽快,这马上就要讲到暗线的消息了,那家伙怎么不听了啊,玉牌响得真不是时候。说书人又立马放宽心,这么多客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呢,少一个不打紧。

然而,大堂又响起叮叮叮的声音。

不止一处,从各个桌上、各个角落响了起来,此起彼伏,响个没完没了。

客人们拿出玉牌一看,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睛睁得极大,似乎是为了确认一般,把玉牌的消息看了好几遍。

捏着玉牌的客人们对视一眼,试探地问道:“你也听说了?”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蒙人吧?”

“万佛宗这么猛?”

“哎哟,坤舆界真要变天了。”

......

大堂里顿时讨论起来,无人再往说书人那儿瞟上一眼,知道消息的互相讨论着。不知道消息的也起了兴致,扭头询问旁座。

说书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继续说书,试图拉回客人们的注意。

说书时,不能大声喧闹是樊楼默认的潜规则。以往,客人们遇到急事,也是匆匆离开,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高声吆喝的场面。

说书人感到面上无光,提高了声调,想要把众人的声音压下去。马上就要说到暗线了,为了众人期待崇拜的目光,他把这个消息憋在心里许久了。

然而他的声音越高,客人们似乎是嫌弃他吵一般,讨论声就越响。

“听说步云阶把全副身家都押上了,为了请大衍宗最厉害的阵法师出山,他把洞府飞船全卖了,向执法堂借了一大笔钱,还签了整整一百年的卖身契。好家伙,他这回要是没当上堂主,还不得去睡大街。”

“步云阶那个都不算什么!蛇族可是倾巢而出,把一族的命运都堵上了。这要是打输了,蛇族不得被一窝端了啊。”

“你们怎么都不说龙族啊!万佛宗居然把龙主搞回来了!龙百川都活了多少万年了,万佛宗就不怕打不过龙百川,被反将一军?”

“不会吧?话又说回来,龙百川修为实力到底多高了啊?当今坤舆界,哪个能和它打一打?”

......

酒楼外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潮仿佛是被按下暂停一般,缕缕行行停下脚步,望着手里的玉牌出神。吆喝的小贩嘎然而止,卖艺的艺人任凭道具砸在脸上,讨价还价的老板顾客把商品抛在一边,拥抱接吻的恋人眼里心里再没对方......

各人的神色与酒楼众人一模一样,面对难以置信的事实,不得不逼迫自己相信。

紧张和无措的情绪在无言的沉默中蔓延着,直至包裹了这儿的所有人,众人的情绪交织缠绕在一起,发酵到最后,究竟会酝酿出什么东西?现在的他们还不知晓。

台子上,说书人没带玉牌在身,自然不知发生何事。

他依旧侃侃而谈,终于说到了暗线的消息,他一拍醒木,特意把声音提得极高。“

这时,台子下的小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停下。说书人不耐地瞪了几眼,懒得搭理,等他说出万佛宗准备打战的消息,定能重获众人的目光。

小二面色焦急,竟然直冲台子上来了,凑到说书人跟前,低声道:“别说了!出大事了!万佛宗打战了!”

说书人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的暗线昨晚才告诉我,万佛宗点兵了,估计是打算打战了。”

“哎呀!”小二脸上露出心急和愁苦,“不是打算打战,是真打了!”

说书人睁大眼睛,“万佛宗发布打战通知了?什么时候?咱们得早点避难去!”

小二狠狠跺跺脚,“怎么说不清呢!打啦打啦!一个时辰前就打起来了!东临城清空了!蛇族和万佛宗的军队都碾过去了!龙族都排排杵在岸边,和蛟族对峙!”

小二说得急,又拍桌子又敲醒木,酒楼的众人都听到了,顿时一静。

说书人也傻了眼,怔怔问道:“那......那咱们怎么办?”

樊楼是大衍宗旗下的产业,盛京樊楼更是其中翘楚,樊楼的店员知道的总比外人多些。

“执法堂下了命令,各酒楼搜查附近的海族,一旦见到就先捉起来,交给无相魔门的魔修。”

“海......海族啊?”说书人眨眨眼,颤抖地指向外边,“那不就有一个?”

话音刚落,酒楼的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大堂的海族。

海族连忙纵身跃起,一下就往门口奔去。它速度极快,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让它跑到了门口。

眼见就要被它逃脱,它刚跨出门槛,砰——门外伸出一只脚,狠狠踢在它胸膛。它吃痛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门外的脚又踩在它肩上,把它往地上压。

门外那人没走进来,众人不知他是何身份,清风徐徐吹进酒楼,一片黑色的衣角被拂进来,其上赫然绘着无相魔门的纹路。

海族呲牙咧嘴,立马掏出刀,砍向那腿。

说时迟那时快,黑色的重影中,那脚第一下从下往上踢在海族手腕,刀子脱手飞向上空。

第二下踢在海族胸膛,海族如块抹布滑过酒楼大堂,嵌进对面的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