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走过来,拉着苏媃的手,问道:“你的身子恢复得如何?太医怎么说?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罢?”
越说她越担心。
苏媃在公主府养伤时,碍着规矩,她不好频频过去看她,只去了两次。
若不是怕随便挪动对苏媃身体不好,褚映玉很想将苏媃带回府里养伤的,公主府再好,哪里比得过雍王府。
苏媃温温和和地笑道:“多谢王妃关心,奴婢很好,太医说再养些时日便好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真的?”
“自是真的。”苏媃莞尔,“昌乐公主对奴婢很是大方,各种名贵的药材都很舍得,奴婢的身子养得极好。”
褚映玉顿时放心下来,觉得昌乐公主此举是应该的。
要不是有苏媃在,傅云姝会死在她府里,福宜长公主悲恸之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昌乐公主。
要知道,上辈子昌乐公主被福宜公主第一个报复,卫国公府也元气大伤。
褚映玉关心苏媃的身体,和她说了几句话,就催她去歇息。
“你好好歇息,不必急着去做事,有什么事先交给宁福儿l就好,养伤要紧。”
听着她的叮嘱,苏媃面上应下,心里着实有些无奈。
其实她的身体真没这般脆弱,但看王妃关切的模样,又不忍心拒绝。何况,被王妃这般关心,其实感觉还真的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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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玄愔回来,就听到褚映玉叨念苏媃的事。
陆玄愔原本不以为意的,听她念得多了,心里略有些吃味,在她继续叨念时,直接将人搂到怀里,俯首堵住她的嘴。
很好,终于消音了。
好半晌,褚映玉涨红脸,嗔怪道:“你干嘛呀?”
她差点就没办法呼吸。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拭去她唇边残留的水渍,他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
心里却想着,她如此信任苏媃,甚至是纵容,只怕是念着上辈子苏媃护持她的情谊。
再回忆这辈子在靖国公府初见时,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心里的郁闷更深了。
某位王爷越想越难受,拿起桌上的笔,提笔写下:【去年未赐婚之前,你一直不想嫁与我,是也不是?】
褚映玉看到这行字,眉头微跳,哑口无言。
见他一双桃花眼幽幽地盯着自己,执拗地要一个答案,她期期艾艾地说:“王爷,当时我们彼此各有婚约,我并未多想……”
“不对!”陆玄愔目光犀利,一语道出,“你不愿。”
她分明就是不愿意的,只想和他划清界线,这辈子不愿意再嫁他。
只要想到如果自己没有梦到前世,没有主动出击,只怕这辈子可能她就真的嫁给孟瑜山或左五郎,他心里就生出一股戾气。
褚映玉看他沉着脸,一身戾气,有些心惊,嘴巴动了动,想说几句好话,又不怎么怎么说。
她当时确实不愿意嫁他。
但他好像对此很是介意的样子。
“王爷……啊——”
褚映玉惊叫一声,被他直接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肩膀,怯生生地抬头,和他深邃的目光对上,不禁头皮一紧。
糟糕了……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直到三更半夜,她都不能休息。
某位王爷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个信条贯彻到底,只是苦了褚映玉,最后都吓得只管往床里缩去,就怕他再来一次。
“王爷……”她裹着被单,脸蛋酡红,汗湿了鬓角,颤巍巍地说,“其实这世间没有如果,现在我们不是成亲了吗?”
陆玄愔扯着被子的一角,将她扯过来,将人搂住。
这世间确实没有如果
。
他在心里暗忖,就算有如果,如若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也会忍不住将她抢回来,不管她是否已经嫁人。
世人皆道他被皇后教养得雅正端直,品性中正。
然而若是中正之人,真能守得住北疆吗?
为了减少将士的牺牲,为了护着边境的百姓,他也曾用阴谋诡计,算计胡狼十八部,甚至害死不少胡人。
他从来不是什么品性正直的好人。
若是一无所知还好,在梦到前世,梦到他的意中人时,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意中人嫁与他人为妻,与自己再无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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