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一时哑然,“转世你也信。”
“既然是转世,师弟又何必死死纠缠着不放?”姜子牙意味深长地一笑,“时辰不早了,这磨难还没历完,我也该去地府继续轮回了。”
差点溜走的狄九徽闻言又折回来了,他又惊又喜,姜子牙和申公豹居然没往红线上想?
天助我也,月老的狗命还有救啊!
他快速给月老飞了道“速来地府”的传音,然后追上去趁热打铁留住他们。
他想搞个偶遇,顺势攀谈,聊个昏天黑地,但不怪他演得拙劣,实在是申公豹太过敏锐,一眼看破端倪,对于他俩如此凑巧地出现在地府心生疑虑,再结合前因后果仔细一想,隐约有了个猜测。
“我们此行经历和月老有关?”
质疑都逼到脸上了,那点子事根本瞒不住,狄九徽在心底把拖拖延延还不来的月老骂了个狗血淋头,牙一咬,直接交代了。
“这……”姜子牙扶着额头哭笑不得,“月老还真是糊涂啊。”
申公豹略一想,道:“你们插手了?”
狄九徽很心虚,“如何见得呢?”
“霞光醉。”他说,“月老酿的酒本该只有天庭才有,我却在凡间喝到过。”
“霞光醉味道很独特,非常好分辨。”姜子牙接话,“我下凡之前曾找过月老饮酒,喝的便是这一味。”
他俩默认了,申公豹又气又庆幸。
难怪他会对姜子牙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原来全是因为红线的缘故,他那些犹豫、纠结、挣扎都是空中楼阁,若是没有这根红线,他和姜子牙就是两条相看两生厌的平行线,断然不会惊起半点波澜。
“如此也好。”姜子牙神色释然,“稍微翻翻那些心思我自己都纳闷,再和师弟不清不楚,时时想起总是心中不安啊。”
道理是这样一个道理,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申公豹很不痛快,他冷冷刺了一句:“师兄别是自欺欺人。”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送给师弟。”姜子牙笑道,“数千年来,无论我做什么师弟总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时间一长我不由疑惑,师弟是当真厌恶我,还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呢?过往种种,师弟难以释怀,于是自我拉扯,但入了轮回没了前尘记忆的妨碍,身上的束缚一扫而空,申寒萧完全是按照师弟的心意本能去行事,眼下还有个红线供师弟推诿,等到下次转世,师弟万一无法遏制住再次动情,到时又要找什么借口呢?”
他一通胡言乱语来得措手不及,偏偏有理有据,狄九徽和闫御齐齐“哦”了声,像撞破什么惊天大秘密,整齐划一地用吃瓜的眼神看他。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脾气本来就不好的申公豹,他脸色顿时黑透了,袖子一甩急声辩驳:“一派胡言!”
姜子牙不慌不忙道:“口说无凭,不然师弟给我证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