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九徽并未一口否决,默不作声地沉思了一会儿,闫御看着他,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若不同意,你会杀我吗?”狄九徽抬眼问。
未曾思索,“不会”二字堪堪脱口,闫御生生按捺住,不置可否。
狄九徽自顾自道:“其实我并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上京赶考也不过是为着一百两银子与人打了个赌,当不当官、大官亦是小官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闫御静静听着,“那你的答案呢。”
狄九徽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散漫笑道:“叛国这种滔天罪名,我人微言轻,实在承担不起。”
闫御一点头,他早猜到了,从第一眼看到狄九徽起,他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狄九徽抬起脖子,做出引颈就戮的动作,“你现在可以杀我了。”
“你嘴里的机密还没吐出来,想死太早了。”闫御盯着他那截白净的脖颈,细皮嫩肉的,一点不像行军打仗的人应有的模样。
“我肯定不会说的,与其将我活活折磨死,你就发发恩,给我个痛快吧。”狄九徽刻意拉长了尾音,听上去像在撒娇。
“哪里的恩。”
“一日夫妻百日恩。”狄九徽狡黠道,“你扒我衣服,还摸来摸去,这笔账你得还一下吧?”
“到时一起还。”闫御说。
什么意思?
狄九徽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闫御直接将他扛在肩头往寝宫走去,狄九徽脸一白,挣扎叫道:“你放我下来!”
“快点!”
“我认真的!”
“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要吐了。”
语气一下从惊慌变得平淡无波,从恳请变成通知,听上去冷意十足,闫御脸色骤变,“等……”
来不及放下他,狄九徽“哇”一声哕了个昏天黑地。
闫御:“!!!”
闫御不必回头,便能感觉到自己脊背一阵湿热,他浑身僵硬得如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