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稷干脆把课件关了,问他:“路老师想过来见见你。”
米正的嘴角下垂,不吭声。
“不想见吗?那我帮你回绝了?”
米正拿下一片黄瓜,用一只眼看了看他的手机,抿了抿嘴:“见吧。”
“好。”姜稷答应了下来。
结果不到两分钟,路夏槐就来了。她刚才就在酒店大堂等着,一听到同意就上来了。
客厅里,米正还在跟拿下来就放不上去的黄瓜片搏斗,现在用一只眼看人,样子有点滑稽。
路夏槐笑了笑,眼睛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略带拘谨地在米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她昨天一晚上没睡,眼底有了一点青黑,眼中泛着血丝。
姜稷看了看,问米正:“你跟路老师单独聊聊?”
米正下意识抓了一下他的手,想了想又慢慢松开:“嗯。”
姜稷就拿了个手机出门:“那我先去外面买点东西,一会儿电话联系。”
“好。”
路夏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若有所思,但眼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房间中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她才脱口而出:“对不起。”
“没关系。”米正下意识接完,才觉得不太对,抿了抿嘴看着路夏槐。
他昨天的情绪爆发,主要是因为自己年幼时候积攒的对母亲这个角色的向往,但跟路夏槐本人毕竟是头一回见面,感觉很陌生,起来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路夏槐张了张嘴,想好的语言已经全忘了,过了半天才勉强开口,“我……我在学校里的时候,认识了你爸爸,很快就在一起了。后来我知道你爸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并不是真心诚意想和我一起组建家庭,生下你之后,就去了研究所。”
她没有用什么修辞委婉的语句,只是干巴巴地这么陈述之前的那段时间。
米正翻译了一下,就是路夏槐当年被米濉这个渣男骗了,才生下的他。
如果代入一下,他应该也不会想要那个孩子。
“对不起。我以后尽量和你保持距离,反正我不住南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米正想到在老家的首饰,“家里有一些你的首饰,等我回去之后给你寄过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夏槐面对米正的感情很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问,“什么首饰?”
她当年知道真相的时候,孩子月份已经很大了。
她自己在金钱方面没什么概念,名下的资产虽然不少,但都是交给父母请的人打理。平时在学校里也是忙于工作学习,只会嫌首饰麻烦,连青春期父母买的首饰都收在了南城,根本没带走。
米濉在京城有房子,但显然没有更好的经济条件给她买首饰。更何况听米正的意思,首饰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