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春纪事民国

月圆花好-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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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动荡,颂禾年岁不大,却总是能带着雀枝一起东躲西藏地找一条活路出来,即使他总是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躺在塌上搂着雀枝睡个昏天黑地。

雀枝瞧着这日子过的也不错,伺候一个总比伺候一群好,白天陪吃陪喝,晚上陪床陪睡。

在她印象里,就这样入了冬。

两人新搬家的地方紧挨着法租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并不多,反而有不少华人面孔,多半都是代理人和做生意的大商人。

法租界有人巡逻,对于现下时局而言,是相对安全的。至少不会有傻子不长眼,开空炮打租界。

即使是这样,颂禾也不愿让雀枝多出门,嘴上振振有词,说现在实属是多事之秋。

雀枝嘴上反驳了几次,心里却是极为认同的。

覆巢之下无完卵,打仗时候可是没有好日子过的,还是安安分分的好,她不信男人本性,却信得过颂禾这个人。

在她印象里,苏颂禾自小过目不忘,仿佛有一种天生的直觉,一打眼便知道什么东西最值钱,什么时候该怎么做,见人说人话,见鬼不说话。跟他过,是有好日子的。

他是她遇见所有人里,顶顶精明的。

如果颂禾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嗤之以鼻。

这可能极大程度感谢他白俄母亲的一半基因和换了两个爹还能连着的“教导”,前者让他拥有一张白皙温顺的面孔,一双多情的眼和与成年男人相仿的身高,乍一看以为是在外闯荡许久的公子哥,后者让他人情练达,精通俗世生存之道,这使得他能拥有一些不合时宜的便利,即使其中可能是坑蒙拐骗。

但是中国人都喜欢谦卑,无论真假,又不嫌多。

尽管他黑透了的心里,都是世俗算计和待价而沽。

从心而言,他喜欢这个乱起来的世道,浑水摸鱼赚了一笔又一笔小财,还有了女人,不然他现在还在给黄老七“打白工”。

世事难料,后面大概又乱了不到小一个月,政府和洋人签了不少条约合同,听说又被剐去了不少钱财,县衙和市政的奴才们哭了小几个月,说是没粮饷,早晚要喝西北风。

颂禾的拜把子兄弟汕三跟他学这些人说话的时候,笑得奸滑,说道:“少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瞎说,一个个手里富得流油呢,民脂民膏啊。就是在这些喽啰手心里攥着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