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水有下人照料着,自然不会结冰。
在利益的趋势下, 她没有半分犹豫的把人推下去, 可就在推下去的一刹那,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你在做什么!”
这一巨大声响让本就做贼心虚的她顿时一个激灵,抬头看去,湖对面竟然还站着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的稚童。
鲜艳的绿色仿佛给她当头一棒。
怎么会?
怎么会有两个穿绿色棉袄的小孩?!
还不等她思考自己推下去的是谁的时候,对面的孩童便道:“谁让你推我弟弟的!阿才!阿才!快来人啊!”
但这一天是下人们出去采买的时间,徐府的下人少的可怜,而位处后方的花园里更是寥寥无几。
但也不是没有!
他的呼喊瞬间让远处的下人飞快跑来,听见动静的王氏顿时就慌了神,踉踉跄跄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而对面的那个孩童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彼时王氏只顾着慌不择路的逃跑,从徐府逃出来后便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因为担心徐家报官,便连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只拿着钱财北上逃亡。
待远离渝州后,回过神来的王氏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慌张。
因为她居然在一个什么都不懂,七八岁年纪稚童的眼里,看见了滔天的恨意。
仿佛当时站在她面前的并非是孩童,而是历经世事的成年人。
那样的眼神,让她在逃亡之后,连续做了一年的噩梦,所以当听到徐安阳要来晏家的时候,她才生了逃避的心思。
因为她太害怕了。
以至于带着这种害怕的心理,她在往后的日子中一直在刻意逃避回想。
然而如今,她不得不回想。
许是因为那一年噩梦的原因,虽然现在回想起那道眼神,心底还是犯怵,但到底是没了当年的那种恐惧。
以至于她竟然在回想中觉得有个地方比较奇怪。
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好像并不是冲着她的。
王氏想了想,又自我否定的摇了摇头。那眼神不是冲着她,难不成是冲着他弟弟徐清辞吗?
怎么可能?
临近入秋,中午的日头比以往更燥,但下午却比往常多了些凉爽的风,在这种氛围下,王氏有些昏昏欲睡。
但心里惦记着孙子,便强行撑着没有睡着,然后把熬好的药喂着孙子喝下后,便起身赶忙朝晏府赶去。
自从孙子出事后,她便把情况和晏家说清楚,晏家也允许她白天在府内干活,夜里再回去照顾孩子。
按理来说本来今天用再回去的,左右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