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是座岛,只有朝堂上的人知道,民众一概不知。”褚焕问,“会不会一开始的兵部和内务府的要求就没有写清楚?或者没有摊开在明面上讲?”
陆映天回忆后道:“我未见过发她们发过来的营造函,不过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吧,把海船建成江船,还要出海,真是不怕死。”
“不一定。”姜妟回,“宋思死前,中过我的‘一眼万境’,牠的自我审判告诉我,牠有罪,牠不该贪钱。应该是贪了一部分营造战船的钱吧,两位尚书把钱分了。”姜妟手一拍,又分开,示意钱被分成了两份。
陆映天蹙眉,神情凝重,如果面前这个刺头少年说的话是真,那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纰漏!兵部老贼若是想整她,直接捅出来的话,她乌沙不保,项上人头更是直接落地!宋思这个死人,死都死了还给老娘留下这么大一口黑锅!
陆映天推开椅子起身作揖:“殿下,臣下听候差遣。”
“你我皆为同僚,不必如此,我们只是合作。”褚焕示意陆映天坐下。
陆映天坐了下来,这次坐下的心情与上次坐下截然不同。中立了半辈子,终于要站队了。
“殿下是要出海吗?我会叫人留意她们是如何出海,又如何回来的。在仕三十年,我还是有些人脉在手的。”陆映天问。
“对,要出海。”姒瑾接过话头,“大量的人可以安全地出去,大量的人可以安全地进来。”
陆映天颔首:“我知道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姒瑾道。
“这位少年说的若是真,那么兵部男尚书与宋思贪污营造款一事,我希望这件事不会有其她人知道。”陆映天顿了顿,“还希望当事人能全部去死。”
“没有问题。”姒瑾答应了。
“多谢!”陆映天再次起身作揖道谢。
“你的礼太多了,我不喜欢看人弯腰。”姒瑾道。
陆映天记住了,她重重点头。
褚焕又与陆映天寒暄了几句,陆映天提出告辞。
姒瑾撤下结界。
陆映天临走到栖月客栈门口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她们几人,她问:“殿下大事若成,我妹妹一家男人……”
“斩!”褚焕甚至都不想听完她的话,“有阻碍执行者,视为叛女,亦斩!”
“我知道了。”
“会影响你的行为以及判断吗?”褚焕问。
陆映天嘴角一勾,笑未达眼底:“不会,我会让我的妹妹和我站在一起。”
褚焕颔首,道了声:“慢走。”
清光寺。
三相在镇祟专队挂牌入驻后,直接回到了清光寺。
牠“扑通”一声跪在男主持的门前。
“嘁,还个俗而已。”唐甲嘲弄道,而后牠等了半天也不见三相回话,自觉无趣又收了声。
男主持似心有所感,打开房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方丈,小僧要还俗。”三相虔诚道。
男主持摇首:“你不是在清光寺受戒,不能在此还俗。”
“方丈!”三相头也未抬。
“好吧,我可以为你还俗,但需重新受戒七日,并收七日鞭笞之刑。”
“小僧知晓。”
“你回去吧。”男主持转身进了房。
三相起身,目眦欲裂,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褚焕,今日之辱我定要你加倍奉还!”说罢,牠周身瞬间起风,僧袍被刮得上下纷飞。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唐甲嘲笑道,“你还要修炼呐。”
三相冷哼一声,身形消失在原地,回到僧房,牠又恢复了之前悲悯的模样。
“一定要还俗吗?”唐甲不理解,“还要收那皮肉之苦,直接骗男皇说你还俗了不就得了?”
“前辈,你不懂。”
“好,我不懂,我是不懂你们有信仰的人。”唐甲道,“一共十四日,你计划可别出错啊,这可同时关系到我们二人!”
“不会。”
“你算出九月初有强台风过境,萧乙会去赈灾吗?”唐甲问,“不会被褚焕抢走吧。”
“萧乙不去我们怎么杀牠?”三相轻笑,“而且牠不去,那牠就真的失去了与褚焕竞争的权力了。”
“男皇呢?”唐甲又问。
“前辈,这些问题我好像都回答过你。”
“我是怕你忘记才提醒你,让你不要忘了计划,以及不要惦记着这破和尚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