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

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 第12节(2 / 2)

“小叔,我们可是一家人啊!我们都姓钱!”钱串子不走,反而歪着脑袋瞅他,“小叔你是不是生病了脑子不好了?”

“你才脑子不好了。”钱狗子不高兴了,伸手推他,“你不是我娘的亲孙子,你就不是我的亲侄儿,我不和你玩儿了!走!你给我走远点!”

叔侄二人推攘,钱篓子啥也不懂,还趴在地上找草。

钱狗子见他们俩不走,那是满肚子的火。

钱串子也生气了,咋地了嘛,怎么就突然不是一家人了,明明大家都姓钱,于是也不高兴了,叔侄二人你推我我推你,眼瞅着要打起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狗子不准打架!”

钱狗子立马推开趴在身上的钱串子,起身哇啦啦朝着大路跑去,见他姐急冲冲朝他们方向走来,眼睛突然就不听话开始尿尿了,两条小短腿抡成了圈,冲过去扑进桃花怀里,哭喊道:“姐,姐我好想你!姐,娘要打我!”

桃花被他撞得往后连退好几步,顾不上听他告状,见他哭的凄惨,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连忙问道:“咋了,这是咋了?是不是刚刚和串子打架伤到哪儿了?啊,哪儿疼啊?你说话,你给姐指哪儿疼,狗子别哭了。”

“呜……”钱狗子抱着她的腰,仰头大哭。

眼泪流的正欢呢,余光瞅见卫大虎站在他姐身后,低着头瞅他,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直来气。钱狗子瞬间止了哭,用衣袖一抹眼泪,放开了桃花:“姐,你可回来了。”

桃花蹲在地上来回检查他的身子,没见哪儿有伤口,连块擦红的皮肉都没有。放下心来后,她立马拉下脸斥道:“你怎么和串子打起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叫大嫂知道了又得闹。”

“不想和他玩了,他赖着不肯走,烦人。”钱狗子气冲冲说。

钱串子带着钱篓子小心翼翼走过来,桃花偷偷瞪了钱狗子一眼,缓下脸色看向两个侄儿,问道:“串子,身上有哪儿受伤没?别和你小叔打架,回头你爷知道了要骂人。”

钱串子指着钱狗子:“我没想打架,是小叔不讲理。”

“你说谁不讲理呢!”钱狗子就要冲过去揍人,卫大虎直接伸手抓住了他衣领,钱狗子双腿在空中使劲儿蹬着,“放我下来!”

卫大虎拎着他晃了晃:“叫谁放下来。”

钱狗子闭着嘴巴不说话,卫大虎晃了两下,也没把他嘴巴晃开,心头暗道一句好小子,是个硬骨头啊。

桃花见他俩还闹上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忙扯他衣袖:“拎着像咋回事儿,赶紧把狗子放下来。”

卫大虎听媳妇话,笑着把钱狗子放下来。

钱狗子落地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双腿迈开了就跑,边跑边回头对桃花道:“姐,我先回去告诉娘你回来了!”

说罢,整个人兴高采烈地朝村里跑去。

钱串子见此,忙拉着钱篓子跟上。

桃花见此脸上全是笑,仰头对卫大虎道:“狗子这是特意出来等我们呢。”

卫大虎:“那小子不怕我。”

“你是大虫要吃人不成,怕你作甚?”桃花睨了他一眼,自个没忍住先笑了,她从见到熟悉的路后脸上的笑便一直没停过,连步伐都是欢快的,“上次走这条道不觉得如何漫长,今日走回来却觉得远得很。”

“当日你坐的是牛车,四条腿当然比两条腿快。”卫大虎说。

“你这人,真是不想与你说话。”桃花气道,满腔女儿家的惆怅,到了他口中便只有两条腿和四条腿的区别了。

卫大虎一脸不明所以,不知她为突然生起气来,他可是哪里说错了?今日没让她坐牛车回家,许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他忙解释道:“当日迎亲的牛车是村长家的,我想着不能让你走老远的路嫁人,这日子还未开始呢,就已经在让你受罪了。”

桃花心头本还有两分气闷,气他木头一根不解风情,可听他这般解释,心情瞬间就如三伏天饮了两大碗蜂蜜水,润得五脏六腑都甜的不行。

说话间,俩人已经进了村,有相熟的妇人和桃花打招呼,桃花应了一声,然后侧首小声地说了一句。

“有你在身旁,我才不怕路途遥远。”

说罢,她不敢看卫大虎,忽视掉猛然跳动的心口,一路和认识的村里人说话,就这般到了钱家。

赵素芬站在大门口,心头是盼了又盼,终于是见到了出嫁多日的女儿。

桃花见到她站在门口巴巴望着她,她脸上带着笑容,她知道的,娘定是想看见她笑,她日子过得好娘才能放心:“娘,日头这么烈,怎么在门口等,热不热呀?”

赵素芬上下打量她,见她面色红润,走了这么远的路还精神头十足,顿时脸上的褶子都蕴满了笑意,连连点头:“好好好,和女婿走了这么远的路累了吧?赶紧进屋歇歇。”

说罢连忙招呼卫大虎,卫大虎叫了声“岳母”,把赵素芬乐得够呛,连忙让他们进屋说话。

第17章 17

◎回门(三)◎

进了院子,桃花瞧见钱狗子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玩木棍,侧屋传来大嫂打骂钱串子的声音,棍子在桌上抽得啪啪响,嘴里叫骂着:“你个贱皮子,人家不和你玩你上赶着作甚?”

又骂:“一个锅里竟吃出了两家人,真是涨了见识!回头叫外头人知道,人家要笑掉大牙了!”阵仗闹得极大,却没听见钱串子叫疼的声儿。

桃花瞬间便明白过来这是闹得哪一出,这是做给她们看呢。

她还未出嫁那些年,孙氏但凡看她不惯,或是想顶撞娘了,便扯着孩子这张大旗故意做出这般姿态出来与人瞧,指桑骂槐的招数她使的可谓娴熟极了。

只是不知今日她是打给娘看的,还是打给她看的。

桃花心头不虞,面上却没有带出来,跟在娘身旁小声与她说着话:“先前在村口路上遇见狗子和串子两兄弟了,瞧着不知是不是闹了别扭,俩人打了起来。”

“他们俩在家哪天不闹腾?”赵素芬瞧了眼那屋,拔高了声儿,“狗子一回来就被我逮着一顿打,他是当小叔的,哪回有理没理不是先挨我揍?我可不是那些假把式,只会嘴上说说,手里的棍子只敢抽在柜子上听个响儿!”

屋里,孙氏看着趴在床上舔饴糖的儿子,气得棍子一下抽在他屁股蛋上。被外头那老虔婆一激,她手头的棍子这下终于落在了肉上:“你在老娘肚子里十个月就长了胳膊腿,脑子呢?你怎地忘了把脑子带出来?!你就任由人家如何埋汰你,硬是没脑子非要往上凑!我让你凑,让你凑,你个缺根筋的蠢东西!”

钱串子饴糖舔的好好的,以往他娘也是这般抽着柜子骂他,今日怎地对他下起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