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锁了车,挽着明砚的胳膊,抬起下巴做出一副正房太太的模样:“少爷,咱们进去吧。”
“哈哈哈,”明砚忍不住笑场,任由比他高了半个头的陆鱼歪着身子挽他胳膊,悄悄在陆鱼耳边说,“这楼里,还珍藏着些稀罕物件,是做表的珍贵珠宝材料。”
陆鱼惊了一下,瞪大眼睛转头看明砚:“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可是明家的大秘密,是明家真正的家底所在。
明砚单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明太太应该要知道的。”
陆鱼呆愣了一秒,脸上逐渐露出了难以言说的惊喜:“对,我是明太太。”说罢,放开明砚的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地先行往屋里走去。
明砚看着陆鱼雀跃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对他更好一点。
工坊里陈列着长长的木桌,桌上摆放着很多工具、材料。但都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像钟表本身一样,精致又严谨。
明父穿着一身复古西装,脊背挺拔地站在屋子中央,看起来像上上个世纪的老绅士,优雅立在钟表行挑选属于自己的金壳怀表。
一名穿着皮质围裙的老师傅,整齐地挽着衬衫袖子,正端着一方木盒给明父看,骄傲的神色中难掩一丝激动:“先生,您看看。”
明父没有抬手拿盒子里的东西,而是循着声音望向门口的人:“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明砚抢在陆鱼之前开口:“陆鱼刚去给您送补品,听说您在这边,我就想着顺路带他过来看看。”
这话说得好听,突出陆鱼送补品的功劳,将来看工坊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明父听了果然很高兴,招呼陆鱼过去。
陆鱼颠颠地凑上去,看那盒子里的东西,惊叹:“好漂亮的怀表。”
那老师傅从厚厚的老花镜后面抬眼,看向目光清澈不像行家的陆鱼:“这位是?”
陆鱼笑眯眯地自我介绍:“我是明砚的媳妇。”
明父嘴角一抽。
意外的是,那老师傅竟然适应良好,还十分顺口地说起来:“啊,是少奶奶啊。这是我们刚做出来的,还没给少爷看过,您给参详参详。”
少奶奶……
明砚扶了扶抽动的额角,这称呼他试图纠正过,但老师傅们都不乐意。他们觉得称呼先生、少爷更有仪式感。怀着这样传统的心情做表,打造出来的产品就有一种历史沉淀感。
“哇哦。”陆鱼拿起那块沉甸甸的怀表,在手中慢慢翻看,很给面子地发出惊叹。
“起初少爷让我们做怀表,我是不乐意的。明家一直都是做手表的,虽说民国那时候做过怀表,但那技术早就没了,”老师傅很是得意,“幸好少爷坚持,用手表的表盘改做怀表,真是漂亮,手艺还一点没浪费。”
陆鱼仔细看手中的表,确实做得精巧。
比普通的男士大表盘手表再大一圈,但比正常的怀表要小,看起来非常精致。表盘上是深蓝色的星海,随着指针流动,星光翻涌熠熠生辉。背面是花瓣形状的云母,层层堆叠镶嵌,光耀之下五彩斑斓,盛开绚烂至将要凋落的花,既清雅又靡丽。
“这表叫什么名字。”陆鱼爱不释手地轻抚,很喜欢这个设计。
老师傅笑着道:“这还没有取名,是少爷设计的。”
陆鱼福至心灵:“这应该,叫落花拨星河。”
“妙啊!”老师傅激动地说,“少奶奶,您竟然看出来这是落花!这名字取得好,少爷当时就说让做个星海,后面是展开到极限的花瓣。”
陆鱼得意洋洋,看向明砚:“那是,我最懂你们少爷了。”
明砚眸色微动,勾唇轻笑。
回了两人的家后,陆鱼还沉浸在巡视明家产业的兴奋中:“你真是个天才,手表卖不动咱就卖怀表。这表真好看,可以在直播里宣传。唔,花闻远跟近代机械产品有些不搭,让他卖更像个玩具周边,格调不够。可以让沈白水来卖,更符合总裁身份的西装装饰品,可以给他加个设定,以后周边产品上都画个怀表。”
明砚摇头:“短时间内还不能批量生产,纯手工表又太贵,成本也很高。我准备卖掉一点工坊里的藏品,换些合适的材料,先做几只纯手工的卖给有钱人。等上流圈子流行开来,再重启工厂做量产。”
“不行!”陆鱼想也不想地否决,抓过陆冬冬来捣鼓一会儿,就听见沈白水那边叮咚作响。
总裁球翻了个白眼:“您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来自陆鱼的个人转账。”
明砚查看了一下金额,皱眉:“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这是什么?”
陆鱼抬起下巴:“这是我的稿费,你先拿去用。”
“胡闹,我怎么能拿你的钱,这是你的个人稿费。”明砚拉着沈白水就要给转回去。
陆鱼把老二也夺过来,将两个气球人圈在两边胳肢窝下,看起来像抱着两只大椰子的傻猴子:“婚后的稿费,那也是共同财产。你拿去买材料做手工表,不要卖咱家的传家宝,那是要留给孩子的。实在不行,就当我入股了,卖了表再分我钱就好。”
明砚抿了抿唇,有些动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你那三个赛博儿子,要什么传家宝?”
第45章 黑粉
陆鱼闻言不乐意了, 抱着两个智脑球赤脚跳上沙发:“赛博儿子怎么了,以后的世界就是ai与人类并存、硅基与碳基合体的世界。我的崽能长长久久的存在,肉体苦弱, 机械飞升!”
被夹在胳肢窝里的陆冬冬, 摇了摇尾巴, 跟着举叉子:“肉体苦弱,机械飞升。”
沈白水垂下双手装死, 不想跟傻子玩。
闹了半天,终于到了睡觉时间。
陆鱼很是自觉地躺在了明砚的床上,人鱼球乖乖坐在他身边, 任他浏览光屏页面。
明砚调暗香薰灯, 看了一眼还在玩的家伙:“睡觉了, 你把孩子放出去。”
“马上, 马上。”陆鱼嘴里应着,快速在虚拟键盘上打字,像睡前抓紧时间玩手机的网瘾少年。
总裁球坐在床头, 不爽地抱着手臂,阴阳怪气:“不放出去也不能怎样,你们又不做少儿不宜的事。”说完, 还用电子眼鄙视地斜了陆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