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闻远点头。
“不过,”沈应话锋一转,“即使没有这些因由,将军也该先打袁州,护住花家才是。帝王之乡,当安存永固。若将军连本家都不顾及,那您打天下又是为何,练箭术吗?”
花闻远朗声笑起来:“先生也会说笑了。”
沈应甩了甩轻盈的广袖,冲不远处的明砚拱拱手,笑着说:“小生已然适应了十七岁的年纪,将军也该有点少年人的朝气才是。”
陆鱼听着两人的对话,小兵甲突然凑过来说:“原著没这句,你给沈应加台词了?”
“没有,”陆鱼立即否认,“只是花闻远话变多了,沈应就跟着话多。”
他才不会告诉大哥,沈应加数据活化了。这是吊着洪武阳为他俩的共同事业努力的胡萝卜,可不能在大哥驴拉完磨之前就揭开。没错,这也是一招现学现卖。
小兵甲了然:“这么神奇的吗?那我能跟沈应说句话吗?”
“不能,”陆鱼残忍拒绝,吓唬道,“沈应过目不忘,他要是记住了你,回头你死了就不能复活了。”
大哥只能委委屈屈地闭嘴。
弹幕的观众们震惊了。
【榜一大哥竟然还能复活,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我恨有钱人,呜呜呜。】
【快来个反派把大哥杀了,真的不是仇富,单纯想看怎么复活。】
大军开拔,经过一番激战,终于兵临袁州城下。
洪武阳因为跟明砚一样,是从小学过骑术的富家少爷,成功混成了骑兵甲,跟在陆鱼身后兴奋地冲来杀去,愣是毫发无伤。
袁州有少量的官兵,官职最高的武将就是花老爷。花老将军撑着半瞎的眼睛,披挂上阵,站在城楼上气得直哆嗦:“逆子,你竟然造反!你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你为国战死的四个叔叔和两位兄长吗?”
陆鱼举手高喊:“对得起!我同意了!”
花老爷眼睛受过伤,看不清人:“尔乃何人?”
陆鱼饱含深情地朗诵:“我是你二弟,花生弥呀!”
“一派胡言!”花老爷搭弓就射。
陆鱼吓了一跳,立刻俯身躲避。然而半瞎的花老爹没个准头,根本擦到陆鱼一根毫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仇富的观众们诅咒成功,“嘭”地一声,射中了正看热闹的骑兵甲。
洪武阳愣愣地看着穿胸而过的箭矢:“不是吧。”
作者有话说:
注释1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出自《儒林外史》
第74章 社死
陆鱼眼睁睁看着大哥无了, 徒劳地伸出尔康手:“大……甲!”
骑兵甲就这么挂了,榜一大哥瞬间下线。现场这么多人,陆鱼没法处理, 只能任由大哥的“尸体”躺在冰冷的战场上, 继续走剧情。
不管花闻远说什么, 花老爹坚决守城到底,势要等到朝廷援兵前来, 亲手杀了这谋逆作乱的混蛋儿子。
双方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从南边奔来,边走边喊:“赵将军已经拿下福县!赵子云赵将军打下了福县!”
赵子云就是表弟谢重云的化名, 力大无穷的他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在花闻远攻打府城的时候, 他独自带兵去打临近的福县。
花闻远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对城楼上的花老爹道:“福县已经被我军攻占, 如今的袁州府城已然是孤城一座。父亲要守城,便守吧。”
整个袁州九个县,全打下来了。如今谢重云又拿下了隔壁州的福县, 便是断了府城所有的求援之路。府城没有粮食供给,撑不了几日。
花闻远也不急着攻城了,下令安营扎寨。
扎好营寨, 天已经黑了,营中点起了火把。
看着城外连成片的火光, 袁州知府愁眉不展:“江州被占了半年,朝中连半个兵卒都未曾派遣, 巡抚那边是指望不上的。将军不如割了我的人头, 开城门吧。”
朝廷如今千疮百孔, 整个省最大的兵力就是花闻远控制的江州大营, 而花闻远自己就是反贼, 根本没得打。巡抚一直在装不知道,就等今年调任离开此地,好推给下一任来收拾烂摊子。
花老爷闻言,立时严肃道:“李公何出此言,莫要焦躁。我定杀了那逆子带去京城与皇上请罪。”
知府李大人摇头:“老将军可知,江州治下如今的模样?哎,若李某年轻个二十岁,定投了少将军去,可惜……”说罢,摇头叹息,晃晃悠悠地走了。
花老爷呆住,不理解知府大人这最是忠君的文人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旁边的管家劝道:“老爷,少爷都反了,左右也是要杀头的,咱们不如就依了少爷吧。少爷以后坐天下,咱花家就是皇室了,您就是太上皇,我也能捞个大总管当当。”
花老爷气得不行,吹胡子瞪眼道:“皇室的大总管,那是太监!你老小子得先阉了!”
管家嘿嘿笑:“那让我管个织造局、内务府啥的,都成啊。”
“我的天爷呀!不能反啊,”过来寻主意的花闻远后娘听见这话,顿时坐倒在地,拍着腿哭喊,“造反是要诛九族的,我娘家还在邻省,要被那小畜生带累了啊!”
“老爷,不好了!”外面的家丁快步奔进来,“程家人开了小水门,少爷的兵打进来了!”
花老爷气了个倒仰,恨声咒骂:“这群酸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