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为倒吸一口凉气:“那会是谁?”
总官摆摆手:“也不太可能是船上人员,我们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些力气,衡山派大弟子,我们还是打不过的。”
叶维桢皱眉不语,叶蓁蓁吓的面色苍白。钱为忽然意识到什么,青一阵白一阵的。
不是林沉玉,也不是船上人,那不就是……衡山派自己的人了?
他牙齿打颤,抬头时,就看见林沉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小伙子,脱。”
“搏斗如此之久,说明凶手的武功和他半斤八两,并不是压倒性的强大,既如此,凶手身上,应该有桑蒙留下来的痕迹。所以大家脱了衣裳,看有没有伤痕就能清楚。”
大家回到了会客厅里面,顾盼生向林沉玉说他看出来的东西,林沉玉很是满意。
衡山派的弟子挨个脱光了上衣,站在堂中,站成一排,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又都是衡山派出类拔萃的武才,一个个光着膀子,裸*露着腹肌,把手背到身后,精神抖擞的站直了。
林沉玉放了茶盏,将顾盼生揽过来,玉指微合,轻轻遮住了他的眼睛,声音温和:
“非礼勿视。”
她嘴上说着非礼勿视,不叫徒弟看,自己倒却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果然是名门正派的子弟,一个个身子都健壮不已,特别是是牧归,人也俊身子也好看,腹肌俨然,宽肩窄腰,匀称的很。
林沉玉眼神扫过钱为那平坦的小肚子,笑了一些。
钱为暴怒,她什么个意思?瞧不起自己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师兄弟们的差别,默默的闭嘴,选择不要自取其辱比较好。
林沉玉看的出神,手也不知不觉的放下了,顾盼生得了空,挣扎出来,他脸蛋被捂的红彤彤的,看向林沉玉,却发现她看男人们看的正入迷。
她嘴上擒着笑,在这些人身上,扫视过来又看过去,一一点兵。又不自觉的翘起腿来,骨节分明的手拈着玉骨扇,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太师椅的楠木扶手来,扇子下面的穗飘飘然,垂在她翘起来的小腿上。红穗细长,搭着长长的尾巴,勾勒出小腿的修长匀称的线条来。
顾盼生有一种错觉,这一刻的林沉玉好似那秦楼楚馆的公子哥儿,正倚着女儿酥臂,眯着眼拍着板,合着清倌弹唱们的节拍,正看着台上的美人跳舞呢。
他顺着林沉玉眸光看过去,莫名气闷。
他倒是看不出来,自己的师父喜欢看这些个不知廉耻光着膀子的蠢笨男人们。
“哎,你小姑娘不许看。”
林沉玉又要拿手去捂他,她这个是都不忘记关心徒弟,实在是用心良苦,称职不已。
做师父的,主打就是要严于律徒,宽以待己才好。
顾盼生冷哼一声,颇为不齿,一个大男人,盯着别的男人看算什么事情?
她觑向顾盼生:“怎么,你埋怨师父不让你看?”
算了,徒弟大了,想看就看吧。
她大度开口:“也是,不能拘着你,你也看吧。”
罪过罪过。
顾盼生气的凤眸圆瞪,整个人好似漂亮的小孔雀,暴躁的瞪眼起来。
好的很!她还让自己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阵子气闷。看见林沉玉眼神黏在别的男人身上,他就觉得胸闷气短。
他还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为什么,只是心里烦躁,懒得看林沉玉,更厌烦了那些个衡山派子弟。一个个的,光着膀子毫无廉耻!丑陋不堪!
除了桑蒙,还有九名衡山派弟子。
林沉玉挨个看了个遍,一个个身上都很干净,并没有打斗痕迹。总官看见面色也不对了起来,为了洗清楚嫌疑,他又喊了又船员们来检查一遍。
船员们露了上身,也是个个身上干净,没有疤痕。至于顾盼生和叶蓁蓁,自然被略过了。
这就怪了,那和桑蒙殊死打斗的人,是谁?
凶手既不在他们之中,那只有一个可能。大家面面相觑,都心照不宣起来,大家面上都露出惊恐之色。
船上,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人。
彻夜难眠,大家一齐搜船。
船上有他们不知道的人,这个念头想想就可怕。有人一直在暗处觊觎着他们,而他们从未发觉。找不到这个人,他们就一日寝食难安。
能杀死桑蒙,就意味着船上除了叶维桢和林沉玉,他可以随意捏死任何一个人,并且是悄悄的,不叫人知晓的。
这种被人掌控的被动感,叫人很是难受。
一夜到天亮,大家眼眶都红了,从船顶找到了艉楼,每个角落都被他们翻遍了。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