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满眼警觉的道:“侯爷,您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林沉玉摆摆手:“这一定是凶手的离间之计!为的就是让我们离心,大小姐大可放心,我和你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此时我们千万不能心生间隙, 不然就着了对方的道了。”
她笑了笑:“大家都一日没进食了, 这样,我的饭菜分给大家吧。一人一口, 不许多了。”
林沉玉将自己那份吃食分给了大家,她那份都是些精细食物,如何够十三个人食用?只能咂嘴有个声。到了夜间, 大家又饿的饥肠辘辘,在会客厅里面唉声叹气。
林沉玉不叫大家说话, 只叫大家闭目养神,保持体力。
晚间回房间的时候, 大家门口贴上了新的白纸。
大家具是面色一寒,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大家一天都待在一处,船上分明一点动静都无!
“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继续写明天想吃什么吧。”
林沉玉苦笑。
大家犹豫了一下,各自写上自己想吃的菜单, 又一齐看向林沉玉,钱为有些脸蛋发热:“侯爷,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凶手好像,对林沉玉很不一般,那可否代替大家多要些吃食呢?
“烧鸡五只,烧鹅一只,素菜来个几盘,米饭三盆,要大瓷碗装着的,还要干净的清水一缸。”
林沉玉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在自己门口的白纸上加上了这一句话。
夜色渐晚,大家保存体力,各自回房间早早睡觉了,林沉玉放心不下顾盼生,把他喊到房间来,两个人一起睡了,依旧是顾盼生在床上,林沉玉坐在地上,靠着床头微眯着眼。她并不打算睡觉,提防着那人,耳根不敢有一丝松懈,那凶手来去,不可能毫无痕迹。
只要外面有一点点蛛丝马迹,她都能发觉,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特别的昏沉,到了中夜,眼皮子都在打架。
她头一低,竟然是昏睡过去了。
恍惚又回到了萧匪石给她喂药的那日,昏昏沉沉的,丝毫打不起任何的精神来。夜里,她总觉得身子很重,几乎闷的她喘不过气去。
好像有蛇在她身上游走,叫她整夜不得安宁。
第二天一早起来。
林沉玉眼睛一睁,发觉自己在榻上,她揉揉睡的昏昏沉沉的脑袋,睡眼惺忪的去找顾盼生。
她第一句话便是:“外面可有什么异动?”
顾盼生摇摇头。
出了门去,大家聚在会客厅,经过了一夜,大家饿的愈发厉害了,叶维桢还维持着掌门风范,其余几个衡山派弟子,倒的倒躺的躺,白着脸蛋眼神空洞的盯着屋顶,毫无名门弟子的风范。叶蓁蓁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爹爹的膝盖上,如幼猫似的嘤咛。
钱为躺在甲板上,晒着日光,一个人呈大字,好似一动不动的咸鱼。
他感觉到一片阴影投下来,睁眼一看是林沉玉,她双手抱肘,脸上满是疑惑。
钱为有气无力:
“日月无光,草木不生,我在想象自己是一株大白菜,生长在天地里,汲取阳光灵气,就能饱腹。”
牧归走了过来,他不放心钱为一个人在这里,看见钱为难得的狼狈样子笑了:“蔬菜不仅仅要日光,还需要农家肥,需不需要我给你浇一些回龙汤?”
回龙汤,尿也。
他对着钱为,作势要解开裤子,钱为一个死鱼打滚爬了起来:“滚!”
人饿起来的时候,倒是什么都不怕了,没力气去怕。反倒没有昨日那惶惶不安的样子了。
林沉玉看着这两个活宝,倒也安心了下来,越是困境里面,越要冷静自持,不能露了怯。
一趟就是一天,直到傍晚。
大家都寄希望于那个人,能按照林沉玉的要求送来饭菜。可等到了月悬中天,也看不见一丝一毫饭菜的痕迹,那凶手就如同销声匿迹了一般。
两天一夜没怎么好好吃饭了,林沉玉也饿的有些发慌。
钱为抱怨:“昨天看还以为侯爷魅力大呢,今天看连侯爷也不管用了,那人一碗饭都不送了!”
“一定是你太贪心,找侯爷要太多了!”
林沉玉不语。
顾盼生看她面色憔悴,站了起来:“我再去看一圈船上,有没有遗漏的吃食。”
林沉玉站起来:“夜晚不可独行,我同你一道去。”
叶维桢也站了起来,他也想去寻一寻船上还有没有其吃食。他还能撑,可是女儿实在饿的凄惨,趴在他膝盖上,梦里都是盈盈泪,呢喃着喊“娘亲,我饿"。看的他一阵心酸。
舱库依旧是和昨日一样,储存的东西消失殆尽。倒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洋芋,灰扑扑的,好似是被人拉下在了角落里面。
林沉玉眼睛一亮,递给了顾盼生,一个洋芋也是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