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吼,叫附近的人都来了。燕洄一刀刺向来人,反脚就去踹门:“夫人!有刺客当心!您还在吗?”
屋内无人回应。
燕洄心里一惊,他一边应战大喝一声:“夫人失踪!封锁院门!”
说罢,狠了心脱战,迅速向宴客厅跑去。
房内
听到徒儿要带她离开,林沉玉第一反应是感动,可却婉拒了:
“桃花,你快离开这里。我暂时还不能走。”
她的父母,兄长都生死未卜,她岂敢擅自离开?
“为什么?因为师父爱上那个阉党了吗?师父不要我了吗?”
顾盼生泫然若泣,紧紧抱着林沉玉的旧衣裙,好似被人丢弃的小狗,湿漉漉的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明明说好了只要我乖,师父就永远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我真的很乖很乖,每天都听您的话,师父为什么半途反悔,不要我了呢?”
少年哭到鼻尖微红,刚刚给师父换完衣裙的他靥羞海棠,曲着腿儿坐在床头,楚楚可怜的抱着膝盖,抬着那比狐狸精更蛊惑人心的尖俏脸儿直勾勾看她,谁看了不心碎?
“这么多天,我辛辛苦苦一个人替师父奔波,又是找棠老将军去联系师父的爹娘和兄长,又是帮着衡山派协助灾民修建堤坝,又是四处寻找师父的下落,萧匪石要追杀我,我东躲西藏跟小老鼠一样狼狈,可我不敢走,因为我知道师父还在等着我救她。我好不容易来了,师父却不要我了,我何苦来哉?”
他委屈至极,背过身去不看她:“师父是大骗子!桃花不要和你好了。”
林沉玉心都快化了,又是心疼又是感动,顾盼生能来她就已经惊讶至极了,没想到他背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得多辛苦?
她伸手摸了摸顾盼生的手,他白嫩的手上有了水泡,显然这些日子,他过的很是艰难。
“都是师父的错。”
林沉玉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话里的意思:“等等,你去寻了我爹娘和兄长?”
顾盼生哼一声,并不理会。好像只傲气的漂亮猫儿,骄矜的甩着尾巴。
“是师父不好,一切都是师父的错,师父并不是故意不信守诺言的。桃花乖,桃花最乖了好不好,告诉我爹娘怎么样,好不好?”
林沉玉软了性子,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了她肩膀。
顾盼生一愣,林沉玉靠近他,他那点拿乔的小脾气也就没了:“他们还活着,写了信给您,回头我给您看。”
“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老将军已经派人去,帮助师父的兄长甩开追踪了。”
林沉玉心头一颤,巨大的惊喜充盈着她的心间,她实在没有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现在看这个徒弟,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揉在怀里狠狠的抱抱他,可到底她还是克制住了。她喘口气,拉着顾盼生起身:
“你有几成把握带我离开?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等我恢复了自己走。”
她不能拖累桃花,如果桃花落到萧匪石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弟子有万全的把握,把您救出去。”
顾盼生忽的蹲下身来:“事不宜迟,我知道陈府暗道,我背您离开。”
燕洄来搜房间时,已经人去楼空。
萧匪石听到林沉玉消失的消息时,手中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碎了,他面色依旧淡漠,可望向燕洄时的目光 ,已经冷到刺骨了。
“搜。”
林沉玉被他亲手下了软骨散,她跑不了多远。
“已经派人在搜了。”
砰!
一整个玉酒壶砸在燕洄脑门上,登时浸出血来。
“海东青跑了,没了力气的女人都看不住,你都在做什么?”
萧匪石起身,冷眼看他:“封锁城门,找到她之前连个蚂蚁也不准放出晋安!调我府邸所有锦衣卫来,挨家挨户的搜,一寸土一寸地的掀!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差一小旗,派人去大街小巷敲锣宣传,胆敢有人收留陌生男子女人,一家老小,格杀勿论!”
“是。”燕洄捂着额头,咬着牙拂袖离开。
萧匪石不信了,林沉玉还跑出这天罗地网!
燕洄匆匆离开,来不及处理额头伤口,就听见属下道:“指挥使,城东巷口发现女子绣鞋!”
他把那绣鞋把在手里,正是林沉玉今儿穿着的那只。
林沉玉从城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