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脸都青了,遛狗,这不就是骂他们是狗吗!
海东青一脸麻木,挂在树梢上,一想到以后要跟着这个无赖的死老太婆乞讨当乞丐,他就觉得人活着了无生趣。
忽然,树梢咔嚓一声,不提防的断裂了,眼看他要掉落下去,海东青赶紧闭紧双眼,似乎不想看见自己的惨状。
风声一过,带来让人心安的冷冽松香,马蹄渐起,朝着自己的方向来了。
他猛的睁眼,就看见残阳里,有白马疾驰如闪电,少年一身白衣如雪,却披着旖旎霞光,朝他飞奔而来。
林沉玉放松缰绳,掠过他身侧时,伸过臂膀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惯摔在马背上,海东青躺在马背上,抬头看她。
他第一次,从躺着的角度看林沉玉。
漫天霞光下,少女的下颌清晰又流畅,白皙的脖颈被晕上粉霞,她马尾梳的很高,漆黑柔顺的发丝随风飘扬。
系着头发的丝带垂下,不偏不倚的打在海东青凸起的硕大喉结上。
他喉头一紧,心中一动。伸手紧紧捉住了那丝带。
林沉玉瞪他一眼,扯回来丝带丢到脑门后。
海东青只觉得,她瞪自己那一眼也可好看,她怎么样都好看,带劲的很,便不要脸的笑了,笑的灿烂而荡漾:
“没想到,平时都是小爷英雄救美,今儿还有被人美救英雄的时候。你是不是和我有心灵感应,才来救我的?”
林沉玉面无表情的翻个白眼,把他掀下了马。
海东青啪叽一声,脑袋着地,栽到地下了。
一定是林沉玉害羞了,一定是,哈哈。
胡八还在逗他们两个人玩呢,林沉玉骑着马儿,在两个黑衣人面前立定了。
两个黑衣人看到她,面色一变,惊慌失措起来。打狗棍也不抢了,拔腿就跑。
他们还没跑出两步,一柄剑已经横到了他们中间,就悬在他们钉死在一起的手上。
只要她一松手,他们的手就会被人劈开。
林沉玉语气平淡:“哟,好久不见啊。”
两人满脸堆笑,冷汗直冒:“好久不见!林少侠!”
海东青爬起来,吐掉嘴里泥巴:“姓林的,你居然认识这两个败类?”
林沉玉一笑,笑意却并不诚恳:
“怎么不认识,这可是我当年初出茅庐,打倒的第一对手下败将——双头蛇夫妻,金环和银环。”
这两个人,年少时因为未婚私通,被乡里人钉住手丢下河里去,却被邪剑客捡到收留,传授他们武艺,将他们培养成了出色的杀手。
因为同手同步,又心狠手辣之故,江湖人称这夫妻为“双头蛇”。
当年她投宿客栈,这两个看中她衣裳锦绣,夜半想杀人越货,结果却被她反杀,将着两个杀的丢盔卸甲跑了。
当年的林沉玉还很较真,他们跑,她就追着打,从海边一直追了千里,打的夫妻两人磕头求饶,哭着发誓再也不为非作歹,林沉玉才放过他们。
没想到,又遇到了。还遇到他们在为非作歹。
林沉玉眯眼看他们。
双头蛇夫妻心虚到汗流浃背了。
“发的誓又忘记了?需要我帮你们回忆回忆吗?”
夫妻两个吓的魂不附体:“没有没有!后来我们没有再做江洋大盗了!我们投靠了主人,做了打手,杀人也不是我们自愿的啊,是主人命令的啊!”
林沉玉道:“主人是谁?”
两个人泪眼汪汪:“不能说,说了会死的。”
林沉玉也懒得理他们,将他们绑了起来,交给海东青,打算交给衙门处理,然后便朝着密林外的衡山派师徒们走去。
隔着老远,就听见钱为那小子在废话。
“恩公姐姐,你要带我们去投奔的那个木公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提起她,绿珠声音也温柔了起来:“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钱为有些吃味:“那她好看吗?”
“好看的,皎皎白马,其人如玉。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好看的人,有温和又善良,生的又那么俊朗。”绿珠提起林沉玉就收不住话题了,在她眼里林沉玉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
被夸了,林沉玉微微红了脸,放轻了脚步。
钱为似乎有些沮丧,觉得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毫无胜算,只剩一个金钱的优势:
“那她有钱吗?”
绿珠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毕竟林沉玉现在,是肉眼可见的拮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