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靡与清雅,都在这极乐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家完全忘记了刚刚所见所闻,满目疮痍,直瞪直了眼,纷纷沉浸在这美好和安详的世界里,赞叹感慨了起来。
见他们来,有天女从天而降,手捧花瓣,撒向他们周身。大家纷纷惊呼起来,去追逐那天女手中飞花,口中念叨着:“谢天女散花!谢天女降花!”
天女看向林沉玉身边少年,眼睛一亮,嫣然一笑,弯下腰肢,轻轻将最美丽的那一朵花,送到了少年的手中。
林沉玉轻轻哟了一声。
倒和他妹妹顾盼生一个德行,这个顾慕玉也是个艳福不浅的家伙。
少年轻轻看向她:“伸手。”
“做什么?”
少年不容她反抗,将花送到了林沉玉的手里,轻轻一笑,眼神热烈而真挚:
“愿此鲜花,涤除一切尘埃污垢。”
林沉玉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她拿着那花,有些烫手,总觉得这个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过于热切,过于执着。
她有些牙颤:“你别这样,我们只是棺友的关系,你似乎有些越界了。”
少年笑:“古来,但闻有夫妻同棺,在下未免有些殷切,抱歉。”
那句夫妻同棺,说的缠绵又热烈,林沉玉老脸一红,有些受不住他那漂亮的脸蛋和话语。
她遂继续抬头看天女,不理会少年,她越看,越觉得天女有点不对劲。
她身边的男人激动出声:“天女散花!是天女这就是极乐世界啊!”
林沉玉喃喃低语:“不,这不是天女。”
男人怒目而视:“刚刚在地狱里面你就杠,怎么到这里还杠我?”
林沉玉默默的看着那在天上撒花的女人,沧桑的叹了口气。
因为那个仙女她认得,是个人。
就是天阐教歌女们的首领——拉娔诗米。
白雾散去,大家都沉浸在这仙乐翩翩的茫茫世界里,美人蛇也不急着带大家离开,只慢悠悠的放任大家四处游玩。
林沉玉看着看着,忽然被悄悄下来的拉娔诗米一把拉到了七重行树后面,她丢了手里花篮,惊讶的看着林沉玉:“教主,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们吗?”林沉玉黑了脸。
拉娔诗米眨眨眼:“我在赚钱啊。”
“你很缺钱吗?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们钱了吗?”
不提这个话题还好,一提这个话题,拉娔诗米的眼里染上幽怨,直勾勾看着她们教主,语气撒娇道:
“不够花,一点儿都不够花的,教主大人。”
林沉玉:……
她眉头直跳:“我不是才给了你们一百两了吗?”
一百两,够一个普通家庭花一辈子了。
拉娔诗米泫然若泣:
“一百两够花什么啊,我们有二十多人呢,每天都要买上好的鲜花和香束,沐浴焚香,静坐禅定,一日三餐都要最新鲜的瓜果,最上好的食材,还要买牛奶沐浴,鸡卵洗头……”
“您给的一百两,我们两天就花完了。本来想继续找您要钱,可我们半夜去您房里,被您那个徒弟给赶了出来,他用刀威胁我们,不许我们靠近您!我们无可奈何,只能自力更生,四处谋求生路。”
“正好我和那个美人蛇是儿时玩伴,她请我来扮演天女,一天给一百两,我就过来打工了,教主。哦对了,这是我们自力更生的业务范围和价格表,您也拿一份,宣传宣传吧。”
拉娔诗米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来,展开给林沉玉看她们天阐教最近的业务范围:
天阐教活动如下:
一,婚丧嫁娶,吹拉弹唱
二,门派比赛,歌舞助兴
三,宴请宾客,奏乐吟唱
注:一次宴会,单位歌女舞女收价五十两,不过夜,自带器乐。本教的歌舞,曾在武林大会蝉联“最受欢迎开幕节目”的荣誉,品质保证,童叟无欺。
林沉玉眉头直皱,眼皮直跳。
从西域明教划分出来的天阐教,成天就干这个事?!
林沉玉忽然注意到她刚刚的话,问到:“拉娔诗米,你认识美人蛇吗?”
“我认识呀,她是西域的蛇。”
“不是人吗?”
“不是,”拉娔诗米摇摇头:
“自打我认识她起,她就是一条蛇,大家都说她是一条蛇,包括她自己。在她的部落里,那个首领将她们当成动物养大,让他们像动物一样爬行狩猎,以此取乐。”
“她为什么会来南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