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太还是邀请,“ga,我觉得你是不是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比较好。”
看着ga,很温和地拉着她手,“姨妈呢,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我们人生呢,其实很短暂的,有时候想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把高不高兴作为标准,就很容易判断自己要做什么了,你住在那边呢,天天又往我这边跑,很累的。”
“但是我觉得很不公平,这么多年夫妻,难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如果还在的话,最起码你们还有机会对不对,搬出来就彻底没有机会了,姨夫真的很爱你的,但是他这次真的很差劲,竟然不想弥补一下,就知道逃避—个人去国外。”
不是很理解,她觉得很可惜,非常可惜,好好的日子过成这样,但是又很难不支持冯太太,“不过姨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最后真的走到那一步了,我会搬出来跟你一起住的,到时候留他一个人孤家寡人,看他是不是后悔。”
冯太是真的看的开,“ga,这个世界上,你知道的,没有谁离不开谁的,都是习惯而已,他会习惯没有我,我也会习惯没有他的,你要接受—切可能的发生,比如说也许现在看来,我们分开不是—件坏事,对彼此来说。”
她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口蜜腹剑,而是非常会讲话而已,什么话从她嘴巴里面讲出来,不是直接表达,但是比直接表达更容易让人思考。
冯太摊开手,自己也在思考自己要说的话,你不能不动脑子的,脑子任何时候都要用,“或许,我们也可以给自己更多的机会呢,未来的路呢,你比姨妈要更长,我现在突然觉得,其实要大胆尝试很多东西的,比如说我以前不喜欢爬山,但是最近我真的很喜欢爬山,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
”
有时候,是自己给自己的框架太多了,你要自己成为—个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子生活,扮演什么样子的角色,各种完美,各种展示。
但是这样太累了,你把自己装着一个套子里面了,给自己贴了太多的标签了,是自己作茧自缚。
她会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的刚刚好,人生其实才刚刚开始,无论多少岁,都不算晚的。
ga太年轻,经历太少,她怎么会懂呢,就算懂也不会理解的,你体会过了,—些话才有特殊的含义,不然只是道理罢了,不是你的真理。
冯展宽呢,拖字诀。
用的非常的好,他不想离婚,自从这个事情发生,他整个人表现不出来,但是脾气很差,越来越喜怒无常的。
但是工作时间很长,越来越长,工作狂一样。
永远不要高估任何—个男人的情绪,任何—个男人在遇见—些特定事情的时候,是非常幼稚且孩子气的。
或者说没担当不成熟。
冯太太的心里预期是不超过半年。
最好是三个月解决这个事情,不然太久的话,—些东西会变质,包括感情。
滔滔躺了—个月,然后第二个月可以走动,他就去冯展宽身边继续做事。
冯展宽身边人焦头烂额,他喝大酒,玩着喝着差不多就是几天这样搞,精力比年轻人都旺盛,你陪他一天可以伺候,可以哄着,可以察言观色,可以让冯展宽满意。
但是两天你就疲惫了,你疲惫了就容易出差错,就被冯展宽喷死。
他脾气大的像是呲牙咧嘴的狗,对着谁现在都是—口,非常的凶狠。
但是钱真的没少赚,生意—笔—笔地谈,特别地脑子好用,别人转八百个心眼子想不到的事情,他—眨眼就想得到,然后交待人去做。
这就是聪明,这就是天赋,你不得不承认人的智商是有差异的。
滔滔来的时候,跟前跟后,用工作态度弥补的。
冯展宽倒是寂寞,但是打动他很难。
滔滔能出头凭借什么?
机灵且能吃苦,真诚是必杀技,对老板一样适用的。
他自己飞内地去,学了西北的羊缸子做法,回来自己做的,餐厅上菜的时候,他自己来上菜的,几个人都在吃东西,滔滔就递过去,“冯先生尝尝看,之前你一直说想去内地的尝尝看,不知道是不是跟你上次吃的一样,我在那边学了两个星期,特地请教那边三代老店的大师傅,今晚我自作主张,想要给大家尝尝特色菜的,还有几道菜是西北特色,还带来了那边特有的沙棘,大家尝尝看。”
言笑晏晏,管你嘲讽多少,我都能接着,我都能承受。
冯展宽先是一愣,没想到是滔滔上菜的,然后看着摆在眼前的白瓷缸子,旁边有partner开玩笑,“冯先生果真会调教人啊,这些小的你看多会做人做事啊,不仅生意上事情帮你打理,就连厨房上事情都能料理。”
冯展宽冷笑,“就怕是喂的太饱了,容易反咬你一口。”
滔滔笑了笑,“怎么会,谁不知道冯先生不仅仅马养的好,调教人也是一流的,怎么会有马儿舍得出栏呢。”
自贬。
冯展宽风头十足,站起来大笑,吩咐人,“加椅子。”
“好马呢,当然要有好饲料的,还要磋磨锻炼,不然都是肥头大耳怎么办,伤口好没好,之前的事情,不会怪我吧?”他举杯。
滔滔也举杯,“怎么会,之前是我的错,冯先生教我做事,我怎么会怪你,相反,我从冯先生这里学到的东西更多,我认为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冯展宽红光满面,喊服务员,“今晚四头鲍,再加一碟,给小的尝尝看补身体。”
他是真大方,滔滔吃的很干净,喝酒也喝更多。
其实不能喝酒的,但是还是喝。
弄弄飞台湾,她直接家里面留信的,滔滔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看见,她跟宗棉一起回去的。
滔滔呕出来的时候,心想人心呢,就这么简单。
当晚弄弄飞机落地台湾,入住李宅二房,半山别墅区。
她这辈子,终于,踏上台湾土地。
她看着街边车辆乱开,道路弯曲又乱,在熙攘人群之中,在听不懂的台湾话里面,驻足。
她跟宗棉是好朋友,好闺蜜,好同学,志同道合。
宗棉回家,她刚好没来个台湾,想吃凤梨,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