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棉只觉得恶心,这么逼迫她有意思嘛,她小时候颖兰太忙了,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所以跟颖兰各方面不太一致,台湾的教育就是这样子的,她更贴近台湾那个年代突然的自我,追求觉醒跟自由,过度的自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自由。
为了自由而战呗,她往前一步,颖兰就知道要坏了,拉不住的,宗棉跟个枪口一样,她这个枪有个好处,属机关枪的,扫射的时候无差别,“我妈难道你心里就很好过吗?你爱爸爸,一心一意照顾他,可是他还是喜欢玲姐,你跟个保姆阿姨有什么区别,他有给你尊重吗,你讲话他听嘛,根本没有你讲话的地方,你为什么看不清楚呢,你爱一个对你很差劲的人,这就是你最大的悲哀,是我看见的我的家庭。”
“从小到大,你早上起来做早餐,煮晚餐,你的一天都是这么过的,为什么不交给佣人去做,你觉得这是爱吗,你只是被自己爱情感动,你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眼里都没有你,所以我从小就跟自己说,一定找一个跟爸爸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找一个喜欢我的。”
李祖义跟颖兰站在一起,颖兰温和又忧郁,现在看宗棉的眼神更心碎了,这样的孩子,她脑子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吗?
我是爱你爸爸吗?
我更爱的是你们。
宗棉站在一边跟个炮仗一样,少说又挨了两巴掌,颖兰最后挡在她跟前,对着李祖义低吼,“你为什么老动手,女孩子大了,你为什么打她脸?”
宗棉在后面捂着脸冷笑,“我该打,这家里谁不听话,就得这样的待遇,都得听他一个人的,无论对错,他喜欢的人做什么都行,他不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无非就是看不惯我,从小就不喜欢我,我搞不懂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我性格脾气倔强不讨好吗?”
李祖义不惯着她,什么玩意儿,说白了就是看不上,看不上这个女儿,这些女儿女人里面,他除了大房之外,都是看不上,年轻时候寻花问柳是乐趣,年纪大了之后看这些顶多是责任在支撑着自己。
所以他会觉得养大了孩子们,好吃好穿最好的教育,给这些女人们钱,给她们想要的,真的很不错了,你们当初图的不就是有个靠山,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为什么姜美玲特殊,因为那个是真的自由恋爱,是真的喜欢,而且最后没有在一起。
男人的偏爱,有时候是肆无忌惮的明目张胆。
宗棉气到爆炸,哭的跟什么一样,拽着手提袋就走了,喊着,“我走,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当初就不要生我,就把我送人多好,送个喜欢我的,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爸爸,你什么都不会理解我。”
宗椒要吓死了,躲在房间里面,从窗户里面看宗棉往大门跑,追出来要拉,“姐姐啊,你冷静一点——”
李祖义喊着佣人,“把门关好,任何人不要去追,有本事走,就的有脑子考虑。”
惯坏了,一个人离家出走,本身李祖义就非常看不上,坐下来气的肋骨疼,一个劲咳嗽,不是不疼,是疼你的时候你让人疼不起来。
你不聪明,你不会做事,你只知道离家出走,动不动养成离家出走这样的习惯,“这次要是不改过来,她以后吃亏更多。”
颖兰帮他递过来水,也哭,哭自己小孩怎么这么笨,一样差不多时间生出来的,弄弄还比宗棉小,你看她来台湾跟人精一样,一抬脸全是笑,她看了都觉得舒服,会说话会做事,“我知道,就是她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又冲动又正直,什么事情看不过眼她都敢去讲去做,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祖义狠了心,“就是要这样才好,事教人才会做人,会做事,不然永远长不大,我们保护的太好了。”
从小养在身边的这几个女儿,锦衣玉食,不需要为了生活发愁,为了生计奔波,其余的什么也不教育,就是念书,书不爱念的他也没管过,结果野蛮生长地太厉害了,教育完全就是一个失败。
因为来台湾,教育切换的也很失败,当时忙着立足,孩子们转眼都长大了,李祖义有时候也觉得后悔,但是不足以让他觉得抱歉。
弄弄晚上到就没有看到宗棉,她带礼物给宗椒,宗椒你说也不喜欢她啊,但是她不会表现什么,“谢谢,姐姐不在,我帮她收好,等回来给她。”
“宗棉呢,我帮她选的手表,跟我一样的,她之前好喜欢的,是不是还生我气呢,我一直想解释的,好可惜她这次又不在。”
宗椒看了她一眼,怕弄弄继续说什么坑话,她不想跟弄弄接触太多的,防备心很重,“不用解释了吧,姐姐
真的有事,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得写作业去了。”
弄弄转过头来就笑,我认亲,你不来,真的是很不满意我呢,看起来梁子单方面结下来的很大,李祖义心情也不是很好,她看得出来,因为宗棉的事情,你看宗棉的烂摊子,她还得来收拾。
李祖义能不喜欢宗棉吗?养在身边的不一样的,很亲近的哪怕嘴上不会表达,对着弄弄有疼爱但是也很客气,“你不要忙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很早,三点就要起来拜拜了。”
潮汕地区拜拜,凌晨一点钟他跟李祖孝就要到了,弄弄可以晚点,也要三点钟。
所以才要她住在家里比较方便,李祖义是不会睡得,很多事情操办,外面现在人已经很多了,都是帮忙做事的,一会儿进来请示一下。
弄弄把橘子肚脐眼捅开,然后清新的味道出来,她旋转着手腕剥开,递给李祖义,一瓣儿,“爸爸,我去找一找宗棉,我认亲呢,本来就是寓意一家团圆的,不能因为我回来,让她无家可归,我跟她解释清楚就好了,现在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很不安全的。”
给个台阶,这个台阶还得她来给,出门了自己也在呕气,就想滔滔。
想到底是别人家,滔滔的话就不会这么对她。
给滔滔打电话,滔滔就来接,他这次很给力,知道怎么租车不给人骗了,开车就过来了,“去找吗?”
我找你干什么,弄弄冷笑,“走,我请你去吃东西,既然敢跑的出去,就不要别人收拾烂摊子。”
跟李祖义想法是一致的,有时候惊人的相似。
跟滔滔去吃东西,吃差不多了,出来之后台湾街头很乱的,巷子也很窄,滔滔去开车过来,“你在这里等,不要乱走,我前面街口把车子开过来。”
弄弄就站在唯一一盏路灯下面,离着店铺门口差不多十米,怕挡着里面人出来,有点冷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等五分钟,滔滔不来,再等五分钟,她就往前面街口走过去。
滔滔不是这种人,他肯定有事。
滔滔看了下手表,把宗棉放开,“你不走的话,我还有事。”
上车启动,弄弄还在等着呢,再等下去她得着急了,大晚上的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安全,车子开到一半刚掉头,就看见弄弄了,他赶紧停车解释,“我就知道你要等着急了,本来打算直接过去的,你看宗棉在那里,不知道跟谁喝酒了就把她扔在街头,几个小混混围着她骚扰,我劝她上车也不听,又不好直接拉她,我就赶紧上车接你,怕你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安全。”
他对弄弄,解释一直很多,为什么呢,因为在意,关心跟不关心很明显的,絮絮叨叨看弄弄拉着脸,“怪我,我应该打个电话的,你下次千万别过来了,这边有个小巷子,我刚才走都觉得黑,你等我接你。”
弄弄叽歪,上车车门摔的震动,“哦,真是难为老天爷了,这样子还能让我们遇见,台湾果真很小,好玩的地方就这么大点。”
“行,走了,你不高兴我们就走,当没看见好了。”
滔滔觉得无所谓,看见了喊一声,你在地上撒泼那是你的事情,我们认识我们又是亲戚,你这么任性别人很难做的。
弄弄实在是糟心,她绝对不可能找宗棉的,欠你的吗?
我一来就欠你的吗?
电话打给李祖义,“爸爸,找了一晚上找到了,在酒吧一条街的巷子里面,我拉不动她,这边又好黑,怎么办?”
李祖义脸色就铁青,你离家出走是去当尸体的,躺在路边让人去捡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