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灼凰看了看青梧,匆匆丢下一句“先处理柳不渡的事”,然后便大步离去。
青梧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笑,随即以神境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出现在灼凰身边,同她并肩而行。
灼凰余光看着身侧的青梧,控制不住自己便去想她和师尊之间发生的那些她已忘记的事。她和师尊,当真、当真做了那世间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
青梧微微侧头,便留意到了灼凰的神色。他的小徒弟,当真是什么心思也藏不住,此刻这般好奇且隐带探究的神色,可是在想他们之间的事?
青梧不由挑眉,等回栖梧峰吧。
青梧对灼凰道:“柳不渡和平城的事,怕是不好处理。”
灼凰问道:“怎么说?”
青梧轻叹一声,对她道:“柳不渡揭发邪修,平城人不容邪修,看起来,他们都没有错。”
灼凰闻言,不由缓下脚步,师尊说得没错,他们对柳沉星做下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可细究起来,他们好像都没有错,根本无法对他们做出任何合理的惩罚。
灼凰神色间流出一丝悲哀,夹杂着一丝迷茫。
青梧见此,对灼凰道:“惊阵已破,但平城人和柳家人,他们心间的那些嫌隙,怕是再也无法修复了,这等人心涣散如一盘沙,柳家怕是也再无成为宗门的机会,此事后,只会日落西山,逐渐瓦解,也算是他们的报应。”
纵然灼凰为柳沉星感到惋惜,可这件事,当真无法为柳沉星讨回公道。无情道仙君堕成邪修,仙界没有人容得下。
灼凰重叹一声,对青梧道:“我在柳沉星的回忆里,看到一团白光,那白光里发出一名男子的声音,是他指引柳不渡促成了惊阵。”
灼凰看向青梧,对他道:“此人或许就是那个隐藏在背后,修为极高的人。我们方才堕入虚空时听到的声音,也是他!”
青梧点头,对灼凰道:“你离开之后,我也听到他的声音。他传音不是用灵力,而是只抵识海,此人的修为,当真深不可测。不知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灼凰亦是蹙眉,对青梧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帮妖界建阵,就绝不是什么好人。好在他已经现身,我们先将剩下的阵都破了,迟早会查到他真实的目的。”
青梧点头,对灼凰道:“回栖梧峰吧。”
第49章
惊阵已破,灼凰和青梧得以顺利离开地牢。
刚一出来,灼凰一眼便看到柳不渡。
他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偷偷摸摸地看着地牢这边,见她和青梧出来,柳不渡一下便躲去了假山后,面上神色焦急。
灼凰停下脚步,传音对柳不渡道:“别躲了,你躲不过我们的眼睛。”
柳不渡闻言,抬脚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看向他们师徒,眼里隐有厌恨。
灼凰对他同样厌恨,只道:“她已经走了,尸身我也会带走,为她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安葬。”
柳不渡闻言急了,厉声大怒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带走她?”
说着,柳不渡长剑出鞘,即刻御风朝他们师徒二人袭来,他绝不能叫任何人带走她!他好不容易留下她!
青梧随手一抬,柳不渡便被击落在地,重摔难起。灼凰对他道:“你可有想过,地牢的怨气为何会那般大?”
柳不渡道:“她含冤而死,怨气自然大。”
灼凰嘲讽一笑,开口道:“柳沉星从未因你们对待她的方式而生恨。她的怨气,皆因死后被困阵眼,不得自由。”
柳不渡闻言一怔,眼里神色绝望,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灼凰怒道:“不可能什么?你明知她会有怨气!你分明就是利用惊阵报复平城和柳家!哪怕她死,你都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意愿。你恨柳家和平城逼死她,便利用她来报复,可分明最大的罪魁祸首是你!”
灼凰接着道:“我们抹去缚魂咒后,她便走了,甚至未入鬼道,足可见,她对你,对平城都毫无留恋!你若不想离开她,从一开始,就别做任何伤害她的事,可你做了,现在又不肯放手,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假惺惺地为她报仇,何必这么贱呢?”
灼凰白了柳不渡一眼,看向远处,她多一眼都不想再看柳不渡,只对他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会回禀无妄宗,想来柳家再无步入宗门的可能。你便守着如今的平城和柳家,就这样过下去吧。”
说罢,灼凰看向青梧,对他道:“师尊,我们走。”
青梧点头,随即师徒二人同时消失在原地,柳不渡凝望着师徒二人方才站立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许久之后,他忽地惨然一笑,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抬眼望天,苦笑不断……
青梧和灼凰回到栖梧峰上,青梧对灼凰道:“你先回去调息,我去跟掌门回话。”
灼凰点头应下,青梧冲她笑笑,随即便以神境离去。
灼凰站在原地,想着师尊方才冲她那个温柔的笑意,有些晃神,再想想今日师尊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只觉心间似是流淌过一丝甜腻的东西,叫人莫名沉浸。
灼凰正想着,耳畔却忽地响起梅挽庭的声音:“灼凰仙尊,你们回来了?”
灼凰被惊了一下,猛然转身,蹙眉道:“吓我一跳。”
梅挽庭嘿嘿一笑,几步来到灼凰面前,随后微微俯身,平视于她,在她面上端详一番,好奇地问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
灼凰白了梅挽庭一眼,随后便走过去,在阅微庐院中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梅挽庭自是巴巴地凑过去,坐在了灼凰旁边,对灼凰道:“这次你们走了好久,我都想你了。”
灼凰自是懒得听他这些胡言乱语,挑眉看向梅挽庭,问道:“我问你,在妖界,我和师尊入比武场对付那九头鸟,在里头都发生了些什么?”
梅挽庭闻言,本嬉笑的唇角僵了僵,眸光闪烁,跟着道:“我又没跟踪你,这我哪儿知道?”
灼凰朝他抿唇一笑,随后道:“你还挺向着师尊。师尊都给我说了,他抹了我的记忆,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梅挽庭闻言,诧异看向灼凰,惊道:“他连这都说?”仗着自己会抹去灼凰的记忆,青梧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灼凰挑眉,随即点了点头,那神色仿佛在说可不是嘛,我什么都知道了。
梅挽庭只好道:“你那会儿都有些动心了,自然是和你师尊做了些男女之间喜欢做的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