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孔思鹊的主持中,在几位相熟好友的见证下,青梧和灼凰正式拜堂,剪结发,饮合卺,缔结天地婚契。
在场的都是仙,自是无需什么喜宴菜品,礼毕后,众人一道来到院中,共品孔思鹊带来的两坛酒。
却不知这两坛酒,是孔思鹊从天界带下,不仅是此界难尝的好酒,而且还怎么都倒不完,越喝越上头,众人也越玩越热闹,不到十个人的婚宴,愣是闹出几十个人的热闹来。
待月西沉之时,在场的所有人,除青梧和灼凰外,全都喝了个酩酊大醉,最后连怎么离开石刻的都稀里糊涂地不知道。
待送走所有人,石刻中,又只剩下青梧和灼凰。
夫妻二人携手,一道朝屋中走去,念及今日的一切,青梧唇边笑意不减,对灼凰道:“自回到无妄宗,我便想着求娶一事,我一直以为,我会在仙界,给你一个极盛大的婚礼。”
说话间,二人已回到房中,在龙凤花烛的暖光中,挂满红绸的房间,显得温馨又暧。昧。
夫妻二人在塌边坐下,纵环境简陋,但丝毫不影响他们此时的心情,反倒意义非凡。
灼凰对青梧道:“我不在意我们的婚礼是小是大,三百多年为仙,这些俗礼,其实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你早就把能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我。”
甚至不曾对她生半点怨恨,在丰州这个对他们意义非凡的地方成亲,她很满足,比任何盛大的婚礼都叫她满足。
他们成亲,有思鹊哥在,有当他是弟弟的青松师伯在,就足够了。
青梧凝眸在她面上,抬手,指尖从她眉眼处拂过,眸色缱绻:“你今日真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
灼凰握住他的手捧住,随后侧脸枕进他的掌心中,含笑打趣道:“美有什么用?不还是被魏哥哥义正词严的拒绝。”
青梧闻言失笑,另一手也上来,捧住她另一边脸颊,两只手揉了揉,对她道:“刚进石刻时,你故意吓我。”
天知道她说那些话时,他有多震惊。
灼凰闻言,拨开他的双手,直接贴进他怀里,双臂搭在他肩上,脸颊上一片绯红霞色,细声软语道:“那洞房花烛夜,魏哥哥要不要?”
青梧唇边笑意更深,气息已重,跟着便揽住她的腰,沉进了身后的榻里……
在彼此相。触的那一瞬间,青梧浑身战。栗颤。抖,甚至未能控制住自己的嗓音,在那一瞬失控。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感觉,惊得他几近失神。他强撑着理智,诧异看向灼凰,自上而下,凝眸在她面上,神色间满是探寻。
灼凰脸颊白里透红,唇边尽是笑意,一双眸满含情意,轻咬着下唇,颇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青梧抬手,掌心运上一道灵气,随即探上她的心口,下一瞬,他手一颤,脱口而出道:“不渝道心!你……”
灼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蜜语道:“思鹊哥跟我说,你的不渝道心难破,只能等机缘。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在一处,我自是要陪你一道。”
“可不渝道心……”
灼凰伸手,纤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唇,不叫他说下去,她解释道:“以我现在的修为,任何道心都困不住我,选择何种道心,亦或是不要道心,于现在的我而言,就像是要去某地,是选择用神境,还是用车马一样,供我随意选择罢了,我都不需要念心法。”
灼凰唇边笑意温柔,对他道:“待你不渝道心破掉的那日,我舍了它便是,而在此之前,我就用不渝道心陪着你。”
这一刻,青梧望着她,眸色间竟是动容,难以自控的气息一错一落。莫怪今夜看她,远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美,看来不仅是身穿嫁他的凤冠霞帔的缘故,更有合欢道媚骨的缘故。
灼凰眼波复又变得勾人,她搂紧他的脖颈,将他拉下来些,在他耳畔低语调笑道:“魏哥哥,我这等修为的媚骨,你可招架的住?”
“不能……阿瑾,我不能……”青梧气息急促,哪里还能维持住半点理智,彻底在今夜的红烛光中战栗失神。
修为本已掉至尚不如普通仙君的青梧,于一夜之间,得过去百年修为,第二日晨起时,他已不再需要夜里休息。
晨光明媚,青梧身着曲领长袍,坐在塌边,似在袖中找什么东西,一会儿拿出来一根布条,一会儿拿出来一根布条。
灼凰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问道:“你在找什么?”
青梧侧头,在她额边印下一吻,对她道:“把后福石刻中碎掉的法衣和白玉簪冠找出来。”
灼凰闻言笑开,他自从跟自己回来,哪怕已经回到无妄宗,还是穿着人间的圆领袍,现在重新找法衣,看来心结是彻底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