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暮衣只恨自己没早点提出分开,何必和这只会自尊自傲的仙人搅在一起。
罗暮衣盯着风颂的背影,目光突然化为引冷。
她声音放柔:“对不住,阿颂,我错了。”
风颂低头,手突然顿住。他似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也似在思考怎么回应,竟愣住了。
他的手微颤。
然而……罗暮衣之柔,不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而是温柔刀,藏在笑里的温柔刀。
风颂愣住的瞬间,罗暮衣的手指聚起鬼气,将其拍入其后颈。
鬼气勾连神识,风颂身体一僵,倒地了。
一缕发盖住他冰冷的脸。
“阿颂……”罗暮衣把他的头发撩起,挂在耳后,摸着风颂的脸笑道,“习惯对我不设防了?那日后,可得改改啊。”
风颂却听不见了。
他晕过去了。
……
“师尊,师尊……”
明亮的灯火闯入视线。
风颂再次醒来之际,祭庙的门神映入眼中。四周围着的是仙台之人,也有一二魔官。
脑子还钝痛,风颂醒来,弟子却扑过来,只问他是否还好,袭击他的妖魔已经被罗暮衣带回来处死,众人都为罗暮衣叫好。
“……”风颂到底是久经战场的人,不过电光火石间,他转念想起了一切,随之而来的是绵麻不绝的怒气,还有那生生压下的惊意。
“下去。”风颂闭眼,终是没告知旁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风迢却担忧地看向风颂。因为旁人不知,他却知前几日风颂到底发现了什么,再伴随罗暮衣古怪的态度,他明白风颂最近所受的折磨是多么重。
他可不希望风颂就因为罗暮衣把风颂带回祭庙便轻拿轻放了。
风颂却站起来,面上如覆阴云。
“师尊?您去哪儿?!”
“寻罗暮衣。别跟上。”
……
烛火摇曳,照亮室墙上的兵器。罗暮衣坐在椅上,正剥下幻狐的眼,试图灌入灵力之际,一道巨响,她身后的结界被打开了。
罗暮衣回首。
只见风颂走入,他身披斗篷,长发披下,显然是醒来便来找她算账了。
他一双凤眸,似浸在冬日冰霜中的烈火;
而他周身的气质,也若冷剑,似将出鞘。
罗暮衣用手指弹着妖怪的眼睛,回头后,故作讶然道:“阿颂怎地来了?”
“真是的,下次来,还是通报一声罢。我也有正事要忙呢。”
“罗暮衣。”风颂却朝下睨她,“别装了。”
罗暮衣:“我装什么了?”
“你自己知道。”风颂的眼十分冷淡,“放下你的刀。我有事,和你谈。”
“本想掩下不谈,但是你今日做事,过于荒谬,过于无耻。”
“我便撕开和你谈。”
“……”罗暮衣蹙眉,撕开?她二人之间,还有什么要撕开的?
但听风颂的语气,阴沉得要凝冰,显然他发现了什么今日之外的事。
罗暮衣也没完全放下刀,抬眸看风颂,声音也化冷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风颂寒声道,“罗暮衣,当初我来刺杀你,便是你算计来的,是么?”
“……”
罗暮衣的手一顿。好久之前的事了。
她想了想,竟识海钝痛。
她抬眸一笑:“你竟知道了?”
“算计仙台的人,推波助澜我来刺杀你,却早准备好针对我的陷阱,随后俘虏我,折辱我。”
风颂道,“却因为幽圹逼你联姻,便回头和我联姻,把我当挡箭t z牌。”
罗暮衣闻言,听到“挡箭牌”三字,蹙眉。
但听风颂继续冷冷道:“之后,和我成婚,却背着我,把得来的仙台秘法一是传回幽圹,二是送去岑家拿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