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
“是。你呢?你的答案,是多少日。”
“……”风颂却因罗暮衣的话震撼了。
他缓了缓,才轻声道:t z“我的记忆里,去岁三百五十四日,有八月时光,二百四十日,我都住在荆岫宫。”
夫妻二人对视。
罗暮衣的眼也睁大了。
不过两句话,二人皆陷入震撼之中。
风颂望着罗暮衣,忽觉心如死灰复燃,冷去的血液也再次涌动。
他曾以为走入死路,但倏然又见一条路。
虽然还有些问题没解决,过去二月的郁塞,似打通了一半。
但为何会这样?
困惑,恐惧和后怕也在他心里升起、盘踞。
风颂本想深究,但望着罗暮衣,他心里发酸,那压抑了两个月的情绪,涌上心头。
风颂本想忍住,但不解、忿忿、痛苦,似全冲上眼。
竟是眼泪落下,滴答滴答。
都落到了罗暮衣的榻边。
他抬眸道:
“我这几个月,日日都在想,你为何如此。”
“我想不通。”
“今日才知……原来如此。”
罗暮衣本在思考风颂的话。
她陷入巨大的震撼中。
人的想法是复杂的,人也总是相信自己的记忆。
当陷入惯式,有人的话挑破惯式,人只会觉得当头棒喝,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直愣愣坐着,觉得很凌乱,怀疑,惊惧,震惊压在她的脑中。她的手动了动,却也理不清头绪。
她回忆起过去,这是她过去两个月总会想起的场景。
那一夜夜空旷的荆岫宫,她灭了灯,一人望着上方,瞪着那似在跳舞的壁画。
她就这么看了一夜又一夜,少则一个时辰,长则三个时辰。
但她如今,心中也猛然跃起一个疑问:
为何她的记忆中,她都看着壁画呢?
既入寝宫,独她一人,哪怕无人相伴,她真的会看这么久壁画么?
罗暮衣全身的血都在逆流,手微颤。
但一旁,风颂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高冷的剑修,眼泪无声落下,却多如断珠。
她还从没看过这般模样的风颂。
他眼泪不止,似忍不住伤心。
……罗暮衣何时见过风颂这样的一面?
她止声,风颂却忽然又把头埋到了她的膝上。
罗暮衣:“………”
……她的手张了张,身子都僵了。
她不习惯。
不习惯,亲近。
但是,不知是风颂话语的影响,还是怎么,她忽然觉得,这种亲近让她感到久违的熟悉。
罗暮衣的手僵在空中。
少许,鬼使神差,她的手,碰了下膝上的人。
她的手,触碰了他的头发。
风颂抬眸,红着眼眶,凤眸清澈。
“……”
两人都止声,本有很多话该交谈,但他们都一时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