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南眸光微暗,以他对危朝安的了解,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危朝安不可能老老实实待着,什么都不去探查。
除非……他根本没法探查。
“没有。”
危朝安语气毫无起伏。
他没有说谎,当初他连动一动都很吃力,哪有多余的力气去探索?
司砚南盯着危朝安早已没有当初那般意气风发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危朝安走着走着,就发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回头一看,就看司砚南一脸震惊地盯着不远处的花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怎么了?”危朝安蹙眉道。
他看了,花丛里什么都没有。
“你……看不到吗?”
司砚南神色古怪,细看的话,似乎还有些紧张,视线不停在危朝安和那花丛之间徘徊。
“看见什么?”
这下危朝安也发觉不对了,立马走近司砚南,凑近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些娇艳的花,推测道:
“可能是这些花致幻,你若是看到了什么,那都是幻境,别信,跟着我走就好。”
这种程度的幻境对司砚南造不成伤害,顶多是影响视觉和情绪。
“……好。”
司砚南身体紧绷,语气也有些不自然,除了最开始那惊讶的注视,就再没去看过花丛那边,回避的有些刻意,还有点……不敢看的样子。
这就让危朝安有些好奇了,什么东西能让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司砚南变成这样?
魔族的幻境尚且不能对危朝安如何,这种程度的幻境危朝安甚至都看不见,于是直接问道:
“司砚南,你看见什么了?”
闻言,司砚南脊背瞬间绷紧,抿了抿嘴道:“没什么,快走吧。”
危朝安眉头微挑,有古怪。
正要继续问,心口那烦躁的痛感再度袭来,危朝安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好在司砚南被幻境分神,并没有注意到。
“跟紧我。”
危朝安转身带路,不动声色地平复着体内圣物气息的躁动。
后面,司砚南沉默着跟上,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看向花丛。
那里,站着危朝安,曾经的危朝安。
那个骨子里藏着桀骜,面上却淡漠如雪的危朝安。
‘危朝安’穿着那身熟悉的白衣,却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邪肆笑容,时而走近,时而拉远。
有时晃神间就看到,‘危朝安’就在他眼前,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指尖轻触喉结,又或是突然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