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训斥那妖兽再战, 就看封住门口的结界恍然扭曲,四周凝聚的黑气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那些迷惑人心的诡谲异象, 也不复存在。
“什么?!怎么会……?!”
李堡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察觉到阵法被人破了, 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啊!!
“不!不行!不!!!”
李堡主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整个院落内阴风飒飒,他试图重铸阵法,可力量就如泥牛入海,顷刻间便被打散。
颓势不可转,李堡主双眼血红,怒吼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屋内的几人,冷静下来开始催动窥心镜,却惊愕发现,窥心镜毫无反应。
“轰——!”
在李堡主勉力维持之下多坚持了半刻钟的结界,终究难逃溃散结局。
许是术法反噬,李堡主脸色一白,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血,捂着胸口踉跄跌倒。
他抬眼看着因阵法破碎而四散归还于天地的生气,目眦欲裂,不甘地伸手:“不……别……这都是我的……是我的……”
司砚南以剑撑地,疲惫地喘着粗气,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堡主,没有理会,扭头看向危朝安,勾唇笑道:
“危朝安,可以啊,靠谱……”
蓦地,司砚南的喉咙像是突然被掐住了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视线中,危朝安无力瘫倒在地,面色惨白,嘴边溢出的血染红了大片衣襟,即便旁边的人推了他几下也毫无反应。
绿衣女子和斗笠女子察觉到了司砚南的目光,无措地扶着危朝安的肩膀,目光沉痛地看向司砚南,艰难开口道:
“他……不行了。”
!!!
司砚南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如坠冰窟,那两个姑娘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满眼只有危朝安气息奄奄的样子。
不行了?什么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
司砚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危朝安身边,又是怎么把危朝安抱在怀里的。
身上的疼痛和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司砚南如今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怀里的人好冷,浑身上下都在变冷。
无论他抱得再紧,灵力再怎么输入,都无法让这具身体暖和分毫。
危朝安的生机正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