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危朝安蹙眉啧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已然有些发抖。
偏偏体内躁动的气息在这时突然翻涌,危朝安闷哼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手脚也跟着使不上力。
“哐当——!”
殒尘剑掉落在地,危朝安有片刻的失神,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小腿碰到了暖玉床,径直跌坐了下去。
药君眼前一亮,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一手结印,一手就要将那枚怪异的果子往危朝安心口按下。
电光火石之间,嗖的一声——
一道白影猝不及防被甩了过来,砰的一声狠狠撞向了药君。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两人生生飞出了几米,重重撞在密室的墙壁上,狼狈跌落。
“咳——”
白袍人仰面落地,猛地呛出一口血,瞬间染红了遮面的面巾。
他手中的短剑早已折断,如今只剩半截断剑还攥在手里。
他没想到司砚南带着那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厉害。
“你不是说……他会对危朝安下手吗?这什么情况?”
白袍人目光谴责地看向一旁的药君。
药君被撞的头晕目眩,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应白袍人,而是连忙捡回掉落的果子,那是取出圣物的关键,不能有任何差池。
那边,司砚南第一时间不是质问这两个人,弄明白自己错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而是匆匆来到了暖玉床前,蹙眉扶起了危朝安:“你怎么样?”
司砚南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但他选择遵从内心的感觉。
他和危朝安,关系绝对不简单。
“……”
危朝安有心回答,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只余下破碎的喘息声,于是便轻轻地拍了拍司砚南的手,示意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但这在司砚南看来,便是危朝安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拍他的那两下,更像是极度难受下的无意识挣扎。
“等我一会儿。”
司砚南犹豫了两秒,缓缓将危朝安放平躺在暖玉床上,回眸凛然看向刚从地上站起身的两人,冷声道:
“你们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
不是疑问,是肯定。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寒霜剑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司砚南上前一步,周身的气势自动补全了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没有解释的,我就直接动手了。
药君眸光微暗,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好奇:
“你竟然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记忆?”
这句话无异于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