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被逼到了绝境,修行之人断不会用这种手段。
本就是须臾之间可达的距离,司砚南却觉得隔了一道天堑。
“啧……大意了。”
身体的不适会缓慢地拖垮人的意识,危朝安本就是一直强撑着,只是看上去好像没事,反应到底是大不如前。
这不,疏忽了。
在他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他亲手布下的圣物力量编织成的大网,钻进他的经脉时,就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那股力量几乎是顷刻间融入经脉,疯狂搅动着,啃食着。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将他淹没,让他喘不上气来。
眼前一阵阵的泛黑,喉咙间无法忽略的血腥气让危朝安清楚地知道,若是他再不做出应对,怕是就要折在这了。
逼不得已,他只能封住大穴,护住心脉,这样虽然会折损大半实力,但起码不会死。
他还没有看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可舍不得就这么把命丢了。
“咳——”
喉咙间突然窜起的痒意让危朝安没忍住低咳了几声,可下一秒他就仓促捂住了嘴,刺目的猩红抑制不住地从指缝间溢出,淅淅沥沥地落在他月白的衣襟上,显得格外刺眼。
“危朝安——!”
不知是鸠罗覆的功劳,还是圣物在作祟,危朝安已经很久没觉得听得这么清楚了。
听,司砚南又在叫他了,急什么,他又没死……
短暂的晃神让危朝安大脑空白了片刻,再睁眼时,那些想要圣物的家伙已经到了眼前,和他们一起到的,还有司砚南。
“好吵……”
危朝安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突然就不想管什么狗屁计划了。
真的太累了。
快点解决完,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他有点想念西荒镇外竹林里的木屋了,当初盖起来费了好大力气呢,也不知道这么久没回去,有没有被别人占了去……
“轰——!!!”
圣物之力倏然爆发,刺眼的金光几乎覆盖了大半的无妄海。
周遭的一切混乱都在这顷刻间的力量风暴席卷下朝一面倾倒翻覆。
上一秒还迫切以为自己就要得手的那些觊觎圣物的人,因为离得太近,几乎是瞬息间被狂躁的圣物之力消蚀,眨眼间化为齑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