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以后,跟她太子兄长去做个伴得了。
近来庄子附近不太平。
余鱼也是知道的,早先总爱出去后山林子玩,现在也不出去了,谁知道出去会不会遇上什么人,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出岔子。
但是庄子的情况都这么样了,裴深也没有提一句,和余鱼回府上去。
按照裴深的打算,是让余鱼从这里出嫁,之后再入府去。
距离婚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余鱼忽地有些睡不好。
夜里起身,小莲和小蕊都在外间的小榻上睡着,余鱼也没有惊动,自披了一件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推开门。
过了中秋的月亮,明亮入雪,圆如玉盘,还染着一圈月晕。
秋日里树叶脆弱,风一吹就落一地,窸窸窣窣地,枝头就挂着稀稀拉拉的几片绿叶,更多的,都是染上枯黄的。
廊下放着一张躺椅,上面还有一个厚厚的垫子,余鱼坐在那儿,手托腮看着月空。
这段时间以来,庄子上一直不太平,她都是知道的。
不问,只是因为她问了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毫无察觉。
临近婚期,裴深已经让不少人住进庄子来,说是到时候送嫁的队伍。
可没有谁的送嫁队伍,是一个个身姿矫健的练家子。
是有危险了吧。
她的危险。
可是余鱼的危险,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文贤公主了。
可是文贤公主都跌断了腿,难道不该是在好好休养的时候吗?
更何况,她找了这么多人来庄子闹事,又能得到什么呢?
余鱼还在叹气呢,忽地感觉远处不太对。
她眯着眼看了半天,却是远处一个院子里的树上冒着火光。
着火了?
余鱼一愣,赶紧起身进屋去叫了小莲小蕊。
两个丫鬟也是睡眼朦胧,可一看远处火光,都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分开去找人。
余鱼还记得裴深说的话,身边没人的时候,就待在院子里哪里不要去。
现在不是以前,不安全。
余鱼回到室内,还拴上了门。
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睡是睡不着了,她索性趴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动向。
这火很明显是为人的,仿佛是倒了油,燃烧的很快。
起初余鱼看见的,还只是一棵树,现在再看时,几乎是一个院子都在冒着火光。
她不由得揪着心。
这么大的火,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过她看了许久,火势一直控制在那个院子中,并没有四下里蔓延。
过了半个时辰,火渐渐被扑灭。
余鱼已经盯着那儿看了半个时辰,直到火灭,才松了口气。
门响了。
余鱼才想起,她是把门拴上了。
许是两个丫鬟回来了。
余鱼赶紧去开门。
手刚拔出门栓,忽然想到,如果是两个丫鬟的话,难道不该是先问候一声,总归是要让她知道是谁的。
只她刚想到这里,就被外面的人抱了个满怀。
带着一身火焰舔舐过的干燥,暖和的像极了云朵。
她没动,任由他抱着。
“小丫头,你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谁来都开门?”
裴深慢腾腾松开她。
余鱼老老实实认错。
“一时着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