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死了,我直到现在还能感受到他的魂魄。”
江景鹤飞快掐了个诀,沉心感知了片刻,复而又补充道∶“确实还活着,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太虚宗了,正往北域的方向而去。”
自从晏吟秋上一次说要好好查一查崔润之后,江景鹤就给偷偷给崔润的灵魂打上了印记,这样就算是崔润有所行动,他也能有所防范。
“哈?”
黎尧闻言也很是诧异,连带着小鸟都有些炸毛,怒气冲冲道∶“我就说他那具尸体怎么越看越奇怪,原来是金蝉脱壳了,这坏心玩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这就去找郁承……”
“黎长老,先等等。”
江景鹤连忙出声打断了黎尧的话,谨慎道∶“崔润行事怪异,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忙至今尚未可知。”
“此事暂且不要惊动宗中其他人,免得打草惊蛇,我会派人在暗中搜寻崔润的行踪,郁长老那边我都会去解释。”
黎尧考虑了一会儿,倒是没有反驳江景鹤的话,默认了他的做法,不耐烦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只要让他们少没事找事就行。”
见小鸟说完了话便扑腾着羽毛想要飞走,江景鹤连忙拦了下来,又问道∶“黎长老,等一下,秋夫人现在如何?”
“挺好的,还在闭关,总见不到人,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那白公主它们呢?”
“也挺好的,江百里每天给它们采新鲜草叶,每天吃饱了就睡,过得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那弑云前辈……”
“江景鹤,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黎尧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江景鹤的话,没好气道∶“这么想知道你就自己回来看吧,正好顺便给戒律阁解释一下尸体的事,也算是尽到你身为少宗主的责任了。”
江景鹤闻言面上却闪过一丝为难,温声道∶“但我估计暂时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
小鸟闲适地梳理了一下羽毛,依旧是黎尧那副无所谓的口气,问道∶“不就是你们江家被洗劫了这么一丁点破事,不是还有你爷爷处理吗?”
“……家主刚刚已经过世了。”
黎尧闻言顿了顿,轻啧了一声道∶“那恭喜啊。”
江景鹤∶“……”
“黎长老。”
江景鹤扯了扯嘴角,提醒道∶“这句话在这时候说有些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别在这里装,江延年那个老不死不是早就想弄死你了,反正你们俩也没有什么亲情孝义,他死了正好你就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家主。”
黎尧这么多年看惯了生离死别,对此根本无甚在意,反倒是说道∶“先是架空了江轲,又是熬死了江延年,现在才算是真的大权在握,你应该高兴才对。”
说完,他也没管江景鹤的反应,那只带着灵识小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眼前,只剩下江景鹤还站在原地出神望着乌云翻滚的天空。
雷雨将至,江家也将迎来一番变动。
——————
身在太虚宗的林微微过得也甚是不如意,自从被带到戒律阁之后,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刑罚,只是被单独关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时不时被孟长老传去问几句话。
然而林微微对林逸朗和崔润之死确实是一问三不知,到最后就连孟长老也有些不耐烦了,反复用净魔石测试她身上到底有没有魔气,隔三差五还要用各种过往案例来警告她,劝她最好实话实说。
林微微欲哭无泪,仿佛又回到了在现代世界里坐牢的日子,她倒是有向系统求助过,可那就是一个人工智障,翻过来覆过去就那么几句话,不是帮不了就是不在线,偶尔不智障了就是阴阳怪气。
正当林微微以为自己要出不去的时候,事情却突然迎来了转机。
“昨日少宗主传讯回来了,可以证明你与此事无关,也确实是无辜的。”
孟长老对林微微的态度甚是和善,悠悠道∶“好孩子,真是错怪你了,你快些回剑峰吧,你朋友已经等了好久了。”
林微微闻言满脸迷茫,对此甚是诧异,连忙开口追问道∶“长老,少宗主说什么了,是少宗主放我出来的吗?”
“少宗主说了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只是凶手另有其人,戒律阁向来公正,总不能白白冤枉了你。”
孟长老淡淡一笑,又道∶“有罪之人才该赎罪,此事与你无关,自然是清者自清。”
林微微似懂非懂,她在戒律阁弟子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戒律阁,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一时间竟觉得恍如隔世,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在原世界,她还没有来得及走出监狱的大门就被系统带到了这里,如今也算是尝试过一遭。
林微微贪婪地打量着整个世界,仿佛想要将眼前来之不易的景致牢牢刻在眼里。
被困在室内那么长时间,她都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下雪了,白皑皑地覆盖了山峦,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料峭的寒意,冬天竟早早就已经到了。
“微微!”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微微转头看去,只见炎锦儿正朝她挥了挥手,兴冲冲地跑了过来,顺手还帮她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我听郁长老说你今日要回剑峰,所以赶紧过来接你了。”
炎锦儿绕着林微微打转,上下打量着她,问道∶“林墨虽然还没有抓到,但幸好你的冤屈是已经洗清了,对了,孟长老应该没打你吧?”
林微微闻言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看在师尊的面子上大家对我还算客气,最多也就是例行传去问话。”
就是连日被当做凶手怀疑,动不动还要被系统嘲讽,整日提心吊胆属实是有些难熬。
“没事就好,看来郁芸师姐给的药这次是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