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轲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顿了顿,几乎是登时便明白了江景鹤的来意,他坦然一笑,反问道∶“这是谁说的,江家那些长老,还是黎尧?”
“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我用秘术给江菱华换血,用上古灵兽的血来帮她提升实力,甚至会将兽魂与她的灵魂混合?”
江轲轻嗤了一声,似是觉得有些可笑,摇头道∶“我要是真这么做了,江菱华岂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江景鹤挑了挑眉,问道∶“那宗主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了?”
“这是自然。”
江轲满脸正气,坦然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药峰请师月素查验,看一看江菱华体内到底有没有兽血,或者直接用你自己的九幽瞳好好看一看,她的灵魂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江景鹤对他这般笃定的态度无动于衷,只是江轲所说之事也确实是事实,除了黎尧发现江菱华眼睛已经开始泛紫之外,他们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江轲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这样,今日打扰宗主了。”
晏吟秋所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江景鹤也不打算多留,直接起身离开,丝毫没有半分犹豫,仿佛刚才的问询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江轲目视着江景鹤的背影在眼前消失,这才紧随其后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大殿朝着江菱华的住处匆匆而去。
守在外面的弟子见到他愣了一下,疑惑道∶“宗主,您怎么过来了?”
“江菱华什么时候出去的?”
“江……江师妹?”
弟子愣了一下,摆手道∶“江师妹今天没出去啊,一直在里面修炼……”
咣——
江轲直接踹开了面前的门,弟子看清了里面的景象,话还没说完便猛然闭上了嘴。
江菱华的房间内空荡荡,地上还有半截未曾燃尽的符纸,而窗户大开,里面东西一样没少,就是没有江菱华的身影。
“宗主恕罪……”
弟子脸色苍白,他本就是奉江轲之命看管江菱华,谁曾想就连江菱华神不知鬼不觉跑了都没有发现。
江轲闭了闭眼,冷声喊道∶“去查一查,江景鹤把人安排到哪里去了?”
弟子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顿时如释重负拉着同伴一起离开。
江轲不知感受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陡然一白,靠着门框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的神色越发阴冷。
江菱华落到了江景鹤手里,那他筹谋许久的计划很快就会暴露。
“蠢货,真是蠢货!”
江轲低声暗骂了一句,只觉得自己体内原本就稀薄的灵力逐渐外泄,虚弱的身体几乎难以再支持他站起来,双眼之中隐隐可见暗紫色。。
“你不用再去查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传来,来者轻飘飘落座在了江轲的旁边,身上还穿着太虚宗的弟子服,面容普通,让人很难记住。
“凌飞云?”
江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身份,皱眉道∶“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
“还不都是因为晏吟秋那个贱女人毁了我的分身……”
凌飞云神色扭曲,他精心养护了这么多年的分身就毁在了晏吟秋的手上,血肉还成了那条臭蛇的盘中餐,他的本体不能擅自进入太虚宗,现在只能夺舍普通弟子的身体一用。
他眉头紧锁,冷声回答道∶“你那个徒弟去奎黎峰了,如今就在晏吟秋的手上。”
“奎黎峰?”
江轲闻言脸色难看了些许,突然就明白了江景鹤今天的用意,冷笑道∶“怪不得今天江景鹤找上门来了,原来又是和晏吟秋有关。”
“欺师灭祖的东西,主上不在,他现在竟敢这么放肆。”
凌飞云对江景鹤到底是不是欺师灭祖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能得到的利益,不耐烦道∶“既然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当初不好好把她看管起来,还让她到处乱窜。”
江轲面色冷寒,咬牙道∶“我自然已经想办法看着她了,谁知道那个小丫头竟把九幽瞳用到了这上面。”
用九幽瞳勘破了阵法的阵眼,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晏吟秋那个疯女人是不会把徒弟还给你了,没了她,怎么才能分辩出天道之力的拥有者?”
“那就先从剩下的里面下手。”
江轲也是面色凝重,他沉思了片刻,问道∶“林微微是郁承的徒弟暂时动不了……那个林墨呢?”
凌飞云嫌弃的摆了摆手,鄙视道∶“别提了,本来打算拿他去试一试秘境,结果现在崔润已经找不到他了,估计是直接死里面了。”
“你们太虚宗都是什么水平啊,那个崔润也是个废物,我特地给他寻了一个无主分身,结果他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当初他和江轲兵分两路,先让崔润放跑了林墨,而后一个杀了林逸朗,另一个杀了崔润,制造出魔修杀人的假象。
江轲想趁机从江景鹤手上夺权,凌飞云想给晏吟秋添堵,结果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飞云皱了皱眉,想起晏吟秋之前的表现,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他真的活的过来吗?”
“江景鹤与江菱华都在晏吟秋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机会寄居吧。”
“这你暂时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