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姑娘,好久不见。”
江景鹤的脸上带着些许紧张,低头不敢直视晏吟秋,他已经听说了晏吟秋和仲长芜结为道侣的消息,虽说两人并没有大肆宣扬,但太虚宗内多少还是知道的。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晏吟秋才好,只能含糊沿用之前的叫法。
与此同时晏吟秋也在垂眸打量着他,只是几个月不见,江景鹤就已经长高了不少,只是性格依旧腼腆。
晏吟秋对他的观感不坏,犹豫了片刻忽而出声问道∶“我记得你也是被仲长芜带回太虚宗的。”
江景鹤闻言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解释道∶“是,仙尊救了我的命。”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晏吟秋这话问的很直接,江景鹤也有些慌乱,紧紧抿着唇不答话。
若是他不了解仲长芜,那他大可以将外界所说的赞扬之词全数告诉晏吟秋,可是他亲眼见过仲长芜处理宗中事务,说一句冷血也不未过,赶尽杀绝是最常见的手段。
可是仲长芜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在晏吟秋面前说仲长芜的坏话。
但他的沉默就已经告诉了晏吟秋答案。
她笑了笑,轻声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江景鹤犹豫了一瞬,最终没能说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晏吟秋离开。
晏吟秋装模作样的在太虚宗晃了一圈,尤其是可以离开宗门的地方更是格外关注。
仲长芜当天拂袖而去,之后一直也没有露面,晏吟秋本以为他是在生气,却不料第二天一大早却见到了意外之外的人。
“江景鹤?”
晏吟秋看着跟在仲长芜身旁的江景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带他过来做什么?”
仲长芜抬眼看她,神色平静地解释道∶“以后他就是我的亲传弟子。”
“景鹤,还不快见过师娘。”
晏吟秋闻言登时脸色大变,江景鹤一直低着头,听话地对晏吟秋行礼问好,“弟子江景鹤见过师娘。”
仲长芜对此十分满意,他看向晏吟秋,温声道∶“既然你喜欢景鹤,那他往后便待在奎黎峰接受教导吧。”
“……疯子。”
晏吟秋越想越觉得离谱,仲长芜此举明显是在给她添堵,只是可惜把江景鹤牵扯进来了,可是她现在要是让仲长芜把人送回去,保不准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她抿了抿唇,干脆装作自己没看见,全程无视了仲长芜和江景鹤,抱着白公主转身离开。
江景鹤还有些不知所措,身旁仲长芜的神色却已经冷了下来,他打量了江景鹤片刻,冷声道∶“记住自己的本分,以后无事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更不准擅自和她说话。”
“……是,弟子谨记。”
晏吟秋抱着白公主靠在窗边晒太阳,只是她的神色始终有些焦躁,像是在担心些什么。
“我觉得过几天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晏吟秋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
“离开?什么意思?”
白公主闻言吓了一跳,它抖了抖耳朵,立马压低了声音,“秋秋,你又要逃跑吗?”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它已经大概了解晏吟秋现在的情况全都是拜仲长芜所赐,但正是如此它才更加担心晏吟秋的安危。
“可是你如今在奎黎峰上,你做什么仙尊都会知道的,而且太虚宗的结界也像铜墙铁壁一样,牵一发动全身。”
它试图说服晏吟秋改变想法,结结巴巴道∶“万一这次不成功怎么办,还是算了吧。”
可是晏吟秋对此却丝毫不慌,她目光微沉,轻声道∶“那倒不一定,指不定他会亲手把我放出去呢。”
摧毁一个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给他一点希望,再让他陷入无穷无尽的绝望之中。
如果仲长芜也有同样的想法,那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断了她的手脚,还是挖了她的灵根,废了她的修为?
晏吟秋无法确定,如今只能破釜沉舟,先下手为强,就像是仲长芜说的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总得做两手准备。
幸好现在仲长芜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晏吟秋也有耐心,最多不过是每天看到那张招人厌的脸而已,大家就这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但凡心情不顺,她都会拿仲长芜撒气,手头上能摸到什么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一起砸过去。
反正仲长芜说了,他命够硬,一时半会儿肯定又死不了。
奎黎峰上一个月不知道多少东西毁在了晏吟秋的手上,外面不少长老弟子对此议论纷纷。
可晏吟秋却毫不在乎,她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直到一天清晨,仲长芜前往百花宗商讨宗门大比之事离开奎黎峰,而师月素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是你?”
晏吟秋见到师月素明显有些诧异,她还记得当初师月素帮她救治之事,刚想开口道谢,却被师月素给制止了。
“少说那些废话,现在师兄不在,你赶紧走吧。”
师月素抿了抿唇,像是还有些挣扎,低声道∶“我可以帮你逃出去,你现在就走吧。”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张符咒,解释道∶“这是我请符峰的付珈音所画的传送符,有了它你可以传送到你曾经去过的任何地方,但是只能用一次。”
“还有我给你准备的丹药灵石,你拿着这些东西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