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猛然明白了什么,眼眸里全是震惊闪现些许的慌乱。
皇帝瞟了一眼心思各异的几人,语气淡淡询问。
“你让他去接管造桥?”
蓝慕瑾“是。”
“图是他亲手画的?”
蓝慕瑾“是。”
“那些奇怪符号是什么?”
蓝慕瑾“他特意做的记号,只有自已识得避免被人窥探。”
之后是片刻的沉默,太子盯着那张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惊悸中头顶的询问冰冷的传入了他耳中。
“如今你还觉得,是朕偏颇?”
“你派去了百人,他也还你百人。”
“又有何处不公。”
话音落下,略微懒散坐在桌案后的天子起了身,抬步踩着绵软的虎皮绒毯从几人中间穿过。
熠熠生辉的龙袍就从太子身畔擦蹭而过,寒凉彻骨。
“跪着吧。”
天子未再瞧跪地三人一眼,径直走向了外殿。
第148章 怎么还没回来
虎皮绒毯的面积只占内殿的多半,当天子赤足踏在地面时,脚底传入丝丝冰凉。
只走了两步,外殿闪出一个如同鬼魅的黑影。
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了皇帝眼前,垂手手中托举着只墨色短靴。
皇帝停顿了一瞬,抬起了脚尖,默然看着夙夜将鞋妥帖的替他穿上。
再落足,果然冰冷温度不再,只有淡淡体温残留。
天子身影消失在了天玑殿,外殿的龙涎香也逐渐消逝殆尽,独留面色淡淡的五皇子。
双拳紧握的太子。
还有神色复杂的四皇子。
三个身影直直的跪在地上,久不起身。
蓝慕瑾进宫时只接近午时,可直到天色已经开始显出暗淡,都未有人影从天玑殿中走出。
萧争身上的伤痕就像白先生口中所说,还算是皮外伤。
只是鞭伤伤口纵横交错显得十分骇人。
除此之外,他还有在辖地一心营救百姓时受到的一处利器剐伤,和生生扭断一截兵刃时,手心被割破的口子。
或许是由于失血过多,他显得十分疲惫倦怠。
浑浑噩噩的头脑晕眩了许久,醒了又昏睡。
睡了一阵又惊醒,仿似一闭眼他就会梦回到那个怎么奋力都靠近不了河岸的夜晚。
会梦到那些哭喊悲嚎,涌泪绝望的百姓。
而后便又会陷入被重重包围的困局,最终眼前一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