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与唇相贴时, 是蜻蜓点水似的触碰。
赵又锦能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颤栗。
她不由自主地, 无法抗拒地,闭眼感受彻底沦陷的滋味。
陈亦行不疾不徐, 甚至带着试探的意味, 一点点触碰她陌生的感官。
鼻息交融间, 窗外是一个热烈的春天。
明明气温还很低, 额头也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赵又锦心乱了,呼吸也沉重了。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手臂牢牢地箍住她,灼热, 滚烫, 并且逐渐收紧。
而与这力度截然相反的,是他极富耐心的吻。
纵然不说, 她也能感受到, 素来无所不能的陈亦行在探索一个新的领域,这是他不熟悉, 甚至陌生的世界。
但他并不满意浅尝辄止。
很快赵又锦就发现,原来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在于学什么都很快。
他甚至无师自通就拥有了令她一败涂地的本事。
辗转碾磨,翻来覆去。
动情时,这样枯燥乏味的动作竟像是魔咒一般,拥有令人无限沉迷的力量,谁也不愿先离开。
直到他微微抬头,睁眼看她。
“呼吸,赵又锦。”声音极尽低沉,带着几分令人遐想连篇的暗哑。
“……”
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通红,像条涸泽之鱼。
“不公平……”她小声喃喃。
他的手依然环住她,倒是很有耐心地问:“哪里不公平?”
“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只有我像个新手……”她抬手遮住眼睛,有点哀怨,却挡不住面上那抹艳色。
陈亦行低低地笑出了声,因为亲密无间的姿势,他的笑意几乎直接抵达她的胸腔里。
“那我让让你?”
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心过,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自负,能碾压人,就绝对不放水。
对此,行风的一帮人深有体会。
赵又锦:“……怎么让?”
他但笑不语,又凑近些,两人鼻尖相抵。
“这次我不动,给你时间练习?”
“……”
赵又锦:并没有占到便宜的感觉。
可他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面容依然挑不出瑕疵,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老天爷真是好偏心,一个男人要这么好的容貌做什么?
尤其是他这样纵容地望着她,眼底雾一样轻柔。
赵又锦又觉得,好像真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满身发烫,小声问:“我,我们这样,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快?”他轻声笑,“我只嫌太慢了。”
“……”
“知道为什么我能赢在起跑线吗?”
“为什么?”
“因为预习过。”男人的声音低沉磨人,像是从悠远之地传来的琴声,撩人心弦,“赵又锦,要是你知道这一幕在我脑子里预演过多少遍,就该知道,刚才已经是我最糟糕的水平。”
“……”
为什么有人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么令人难为情的话。
赵又锦快要爆炸了。
偏偏他还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
她伸手去捂他的嘴。
“不许说骚话!”
他顿了顿,“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不如换个方式让我闭嘴?”
这一夜,作息良好的陈姓老年人,对于熬夜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