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梦回听见“下课了”。
占琴落拉开帘幕时,司嫣兮瘫倒在茶桌上,一副要累死的痛苦尸体状。
“……”
倒也挺佩服她闷不作声那么久。
占琴落轻声:“师姐不必如此拘谨。”
“不行啊……”
司嫣兮揉了揉困倦的眼,带女朋友上班就很奇怪啊……
司嫣兮揭开帘幕往外看一眼,确定宗门一大堆生面孔离开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没什么别的事了吧?你有时间吗?之前的事我正好解释给你听——”
司嫣兮转身回来,要去捏占琴落的脸,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
司嫣兮的手僵在空中,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外面一句“尊主!”
司嫣兮:“……”
她往帘幕后躲,微笑无声地示意,“你继续。”
她等就是了呗。
又不是什么费功夫的事,炼鬼牢狱的误会,给她说十句话的时间就能解决。
——然后,三天过去了。
司嫣兮垂死梦中惊坐起。
再小的事,不着急推进,也会变成大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把误会解释清楚,很难吗?
不难。
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机会提起这件事。
要么是占琴落在忙,要么是他结束前,她就无聊到睡着,醒来后又回了房间见不到他。
总之,见上面也说不上话,当真就是个不用沟通的人形挂件。
办法总比困难多。
司嫣兮拿出纸笔开始写,洋洋洒洒交代前因后果,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次日,她郑重地将纸折叠,压在占琴落的桌边。
解释送到手边,怎么着都可以恢复之前的关系了吧?
——然后,又三天过去了。
司嫣兮左等右等,没有等来和好的热情拥抱,也没等来一句“原来是我误会你了”。
只等来占琴落变本加厉的逃避,她的范围缩小回了房间。一旦问起占琴落的行踪,得到的回答不外乎,“尊主今天出去了”“尊主晚上不回”“尊主明天也一早离开”。
不应该啊,司嫣兮托腮回忆,她写的挺好的啊,他看完还能生气?
直到又一天,人形挂件上班,司嫣兮再一次躲在帘幕后。
她偷偷瞄一眼桌上,厚厚一摞的册本、书籍、古书……和压在最底下,她折起的纸张。
明明和占琴落说了,炼鬼牢狱是个意外,具体缘由她写在上面,可他根本没有要看的意思。
是个狠人啊,司嫣兮咋舌。
又想起曾经发生在巷子里,她没有回去找他的事,说起来,他也没主动问要她解释。
司嫣兮心情复杂。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看,当真一点不好奇吗?
但事关她的清白啊,他必须看。
……
终于等到汇报的人陆续离开,没等占琴落过来,司嫣兮主动掀起帘幕,皮笑肉不笑,“不忙了吧,占用一点时间?”
刚折返回的敛磬,一脚跨在门槛上,面色犹豫。
占琴落看一眼敛磬,又看向司嫣兮,声音温柔,“师姐,我先处理宗门的事。”
还想跑?
司嫣兮笑着看向敛磬,“不着急吧?我只要半柱香时间就好。”
敛磬识趣:“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
占琴落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来。
敛磬改口:“——但如果尊主现在能先处理的话自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