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很大,栽种的花草多日无人打理,自有一番生机勃勃的野趣,倒是比精心修剪过的更加诗情画意。
内院里还栽种了一颗大榕树,遮天蔽日的占了一半的地方,月影在其间摇晃,更衬得树下公子斯文飘逸。
严谨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大师兄在装神弄鬼,不知道大晚上的站这是赏月还是赏树。
人家赏景都是心情愉悦,大师兄非得板这个脸,四目相对,严谨感觉到,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怪异至极的气氛淡淡升起。
手里抱着一人,手臂骨裂还没好,他实在没有多余精力去猜测大师兄这又是怎么了!于是快刀斩乱麻。
大师兄,你在这等我?有什么话要说吗?
梁以升的面容在月色下好像渐渐朦胧,一身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严皇子就受不了他这有话不说憋着的模样,阴阳怪气个没完没了,以前他也不这样啊。
当下皱了皱眉,抱着顾慕径直越过大师兄,往前走去。
走了三步开外,闷嘴葫芦一样的大师兄开了口:四师弟,你的伤
梁以升的话没有说完,客栈的内院四通八达,顾雯从一处走了出来,她手上还拿着一块客栈的托盘。
恩公,你回来了!这是,小慕?
他睡着了,你给他备了些吃食?
顾雯点了点头。
以往我弟弟去山上砍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辰回来,我在院子里等他,也会给他准备些吃的。
严谨了然,真正的顾慕已经不在了,顾雯便把对弟弟的疼爱转移到了自己怀中这个少年身上。
他房间在前头,东西放屋里,明天一早,等他醒了,再给他也不迟。
顾雯点了点头,然后道。
恩公,我备了二份,下午的时候恩公与仙人们走的匆忙,这么晚回来,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那就多谢姑娘。
三人径直上了二楼,梁以升身影更加落寞地站在榕树底下,看着月亮。
客栈夜空月朗星稀,空气湿热,吹过来的风也是火热的。
严皇子纡尊降贵的将睡成一滩烂泥的人搁在竹席上,然后甩了甩痛的更厉害的手臂。
顾雯将吃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竹桌上,见桌子上放了壶凉茶,抬手给严谨倒了一杯。
恩公,南溟暑气重,喝杯凉茶降降暑。
多谢姑娘,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叫我恩公,我姓严,姑娘不介意的话,随师兄师弟叫我严谨即可。
那严公子也不必多礼,叫我顾雯就好。
严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