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灼就没见过这么会做生意的生意人,别人赚钱,他们赔钱,而且赔那么多钱出去,不见心疼不说,也没主动和哪位官员拉关系,就一个劲儿跟官员们说,七水堂好,司马县令好。
这司马欢之心,路人皆知了。
沈灼灼就是看出这一点,所以昨天才借着见人心切的借口,匆忙离开,没多买东西,这玩意落在她手里,指不定是购买来的物品,还是收受的贿赂。
选珍珠小贩,接触他,主要是沈灼灼觉得这人合眼缘,满大街那么多“演员”,就他演技最一般,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能说会道的,比别人瞧着多了两分机灵。
大概就是因为这些特质,司马欢才安排他在一个显眼的好位置。
“那些珍珠,是你的吗?”
“当、当然是草民的,草民有官府的凭证!”
小贩匆忙将纸从怀里掏出来,他像是早就预料到沈灼灼会问这些。
沈灼灼接过东西看了一眼,随后便放在了桌子上,喝了口茶。
“你平日里上街,也要带着这东西吗?怎么?总有人要查你?”
沈灼灼话音落下,小贩额角迅速布满了汗珠,他惊恐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过于谨慎的行为,反倒暴露了他身份上的问题。
哪个做生意的人,会将官府凭证揣在怀里?这东西就跟后世的经营许可证一样,不裱起来挂店里,店长揣着到处走,什么弱智行为,生怕东西不丢?觉得东西很好补办吗?
“别紧张,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愿意说也行。”
听了这话,小贩猛地松口气,随后他意识到自己表现太明显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大人,小的……不是!草民,草民不敢欺瞒大人啊!”
“你不敢欺瞒的是哪位大人?是沈大人,还是司马大人?”沈灼灼又来了一句在小贩听来,十分恐怖的话,在小贩彻底被吓破胆之前,沈灼灼话口猛地一松,“你不愿意说我不逼迫你,谁都不容易,这样吧,我问你话,你只需要点头或摇头。我猜有人叮嘱过你,不能吐露半分,你只管动动脑袋,算不上得罪谁,如何?”
小贩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被沈灼灼一顿敲打,此刻小贩只想赶紧应付过去,他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压根不能自我思考。
沈灼灼满意了,“我问你,那些东西是不是全都是司马县令提供给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