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先出去一趟。”
听着楼下嘈杂的声音,乐君知道上人了,这会儿青楼里的人正多,所有人都很忙,没人顾得上一个打手。
沈灼灼知道乐君是受不住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心中生了邪火,想要发泄一番,她点点头,“顺便看看有没有异常,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什么。”
“是。”
乐君踮起脚,悄无声息地离开,低头弹琴的姑娘甚至都没有发现,屋里少了个人。
“姑娘弹得真是不错,敢问姑娘芳名?”
沈灼灼突然开口,打断了弹琴姑娘的动作。
弹琴的姑娘缓缓住手,微微俯身行礼道:“客官谬赞了,小女子名芙蕖。”
“芙蕖,花名,倒是典雅,楼里的姑娘都是花名吗?”
沈灼灼听到这个名字,直接联想到了玉兰,但她觉得这只是个巧合,拿花名当人名的例子比比皆是,要是能查重,这些名字估计全都是重复用名。
“非也,这名字是我母亲给我取得。”
芙蕖抬头看了眼沈灼灼,那一眼俏生生的,还带着几分探究,像是想要看透沈灼灼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一个妙龄女子,会单独来青楼,还点了乐伎弹琴舞姬跳舞。
“啊,抱歉。”
沈灼灼干巴巴的道了一声歉,这倒是稀奇,她很少会因为说错话道歉。
但是没办法,她没想到这个名字竟然是对方母亲取得,而非后来的艺名,这要是还调侃其他人都是一样的花系列,就有些不尊重对方的母亲了。
“客官不必道歉,客官还想听什么?”
芙蕖没想到沈灼灼一个贵女,竟然会像自己一个卑贱的乐人道歉,她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闪烁着小星星,格外明亮。
笑容一下子就鲜活了许多,像是从单调的背景板,变成了一幅生动的画,从一个物件,变成了人。
只需要一点点尊重,就会不一样。
沈灼灼心情复杂,“不用弹了,我有些事想要问你,你是七水堂的本地人吗?”
沈灼灼让芙蕖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来,芙蕖哪儿敢坐客人的位置,到时候老鸨知道,怕是要打死她,她只敢站在一旁,像个随时准备侍候他人的婢女一般,小心翼翼地回话。
“奴家是本地人。”
芙蕖颇有些问一句,回一句的意思。
沈灼灼点点头,“我看你年纪不大,跟我差不多,以前也在七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