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娘到底为什么会害怕二姐呢?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周三娘绝对不会同女儿们说清原由。
沈灼灼也很无奈,但她都已经问出口了,再多说就显得过于在乎此事,到时候反倒让周三娘心理压力太大。
“很简单,过继。”
“你想过继你大伯他们的儿子,到你爹名下?”
周三娘一听到“过继”两个字,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因为在她没有生出儿子的那些年,有许许多多的人将这个想法说出口,一个劲儿的劝她。
若不是她和沈丰年的态度比较坚决,她不想给别人养儿子,沈丰年也不想养大哥的儿子,可能沈灼灼就真的要有一个,名为大哥的堂兄了。
“阿娘想错了,并非过继堂兄,而是让父亲过继到其他人名下,最好是那种,直系血亲已经没有几个的,真正的断后之人。”
千万别是那种有女儿在的。
周三娘不解,“二丫,你是不满意你的爷爷奶奶?现在你爹已经跟他们分家了,他们管不到你头上。”
“只要族谱上父亲是爷爷奶奶的儿子,那他们就永远能管到我头上来。”
“可是他们又不在京城,难道还能从青州跑过来管你?再说你身上有什么可管的?你若是不想嫁人,我和你爹都不会松口。”
从来成亲都是父母之命,只要亲生父母不松口,爷爷奶奶管不了。
“阿娘,我要听阿娘的话,父亲难道不听奶奶的话吗?”
周三娘欲言又止,沈灼灼说的确实在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沈丰年也没有事事都听家里长辈的话,他若是听了,或许她早就被休弃了。
周三娘还想再劝,对上沈灼灼的目光时,她愣住了。
在沈灼灼眼里她只看到了两个字——耐心。
没有多少温情脉脉,也没有他人一度拒绝自己的不快,只有耐心两个字,像是在静静能待一个结果,至于这个结果究竟如何,沈灼灼并不在意。
周三娘又意识到,在刚刚劝说她的过程中,沈灼灼一直称呼沈丰年为父亲,而不是更加亲近的阿爹。
或许这就已经说明了沈灼灼的态度,对于沈灼灼来说,沈丰年从来不是她的亲人,而是她潜在的仇敌。